沈迒近日辞了工作,助理的事尚且不急,学生会的事物也只是挂个名,早就搁在一边。
按理说应该较以往多出大把时间才是,但贺祎却纳闷:“咋感觉你比以前更忙了?”
沈迒正收拾书包:“有吗?”
“神龙不见首尾似的,有两晚还没回来。”贺祎直言,“我寻思你们家那位也不在啊。”
沈迒闻言一愣,摸了摸鼻子:“……我先去图书馆了。”
他一路小跑至老馆,果然看见门口立着一个料峭的身影,正拿着卡片类的物事,翻覆观看。
沈迒平了平呼吸,压着步子走道姜来身后,缓缓举起两手,才到太阳穴的位置,却被姜来迅速握住,转过身。
“什么时候发现的。”沈迒笑问。
“早就看到了。”姜来洋洋得意。
沈迒瞅了瞅馆内,又看向姜来:“咱们进得去吗?”
“进得去。”姜来点头,“你进门,我翻墙。”
“......”沈迒甩了甩姜来的手。
姜来嘻嘻一笑,这时才把另一只手中的卡片摊开,沈迒定睛一瞧,原来是临时借阅证。
馆内热气腾腾,一瞬便驱散了周身的寒。俩人安安静静找了两个临窗的空座,挨着坐下来。
沈迒掏出书本,低着声音问:“帮你借两本书?”
“不——用——”姜来摆手,拉开外套衣链,居然掏了本《庞中华唐诗字帖》出来。
沈迒忍不住笑:“怎么想起练字了?”
“可别提了。”姜来满脸不忿,“就供应商啊老顾客什么的,非说我写订单上字没眼看,你说气人不气人?”
沈迒拼命压着嘴角:“是,你的字不丑,只是比较抽象。”
姜来一乐,要不是人还挺多,差点就上手去挠他痒了。
闹归闹,沈迒要认真学习的时候姜来从不打扰,就差给他站岗。
俩人此刻并肩坐着,听得见笔尖在书页上的摩挲声,胳膊还时不时蹭到彼此,隔着毛衣也觉体温,跟高中那会儿似的。
季节如旧,人面如旧,惟情更衷。
沈迒不觉时间流逝,一章阅毕,取下眼镜,才发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侧头看姜来,仍支着下巴在半透明的纸上搏斗。
沈迒轻轻站起来,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笔,开始在字帖的另一面临摹。
姜来喜上眉梢,忽然觉得白纸黑字红格也不复枯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狎昵。
沈迒的字体素来瘦劲,与庞氏的宽平浑厚迥异,数页写罢,颇费了些力气。
“累了?”姜来似有察觉。
沈迒晃了晃头,钢笔却仍被姜来抽走。
“休息一下。”
姜来把字帖合上。
沈迒遂将下巴枕着胳膊,却不休息,只是看着姜来。
姜来起初还与他大眼对大眼,后头来竟有些不好意思,他干脆拿出手机,胡乱刷了两下。
翻着翻着,姜来的面色忽然一变。
“怎么了?”一直盯着他的沈迒问。
姜来黑着脸,将手机屏幕转向沈迒。
【清华表白墙】
[爱心]表白1:表白建院的沈迒。你笑起来像暖风拂过麦芒,我喜欢你笑,也喜欢你不笑。说一切美好的意象都与你有关,有些言过其实了,因为你的美好,不仅仅是意象。
沈迒从第一个字起便暗道不好,看毕,打量姜来的神色,怯道:“写得……还不错啊……哈哈。”
“不错个屁!”姜来强忍着咆哮的冲动,要把屏幕戳碎,“这他妈诗朗诵吗?”
沈迒默默将他的手按下去,恳切道:“稍安。”
“安不下来!”姜来狠狠道,“就知道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外头,太不安全了,我得给你挂个名。”
“好。”沈迒笑着点头,“明天我就去拉个横幅——本人已弯,勿扰。”
“男的也不行!”姜来被他哄得气稍微顺了点,仍不依不饶。
“那就‘本人已婚,勿扰’。”沈迒说。
姜来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忍住笑。
“这可是你说的。”姜来轻声道。
俩人头快挨着头,跟说悄悄话似的。
沈迒含着笑点头,挠了挠姜来的下巴。
家里还没开灶,他们在外头吃了晚饭。姜来去店里头捎上行李箱,沈迒提了个包,俩人有说有笑地往出租屋走。
“嚯!”上了楼,姜来一跺脚把应急灯喊亮。
沈迒把包换到前头,在里头翻找着。
不一会儿,掏出一片钥匙,上头还挂着个海绵宝宝装饰。
“这是你的。”他放到姜来手里。
“嘿!”姜来高兴地接过来,忍不住用手指勾着转了几圈。
沈迒拉上书包,不紧不慢地摊开手:“这是我的。”
一模一样的钥匙躺在沈迒手心里,唯一的不同之处是挂着派大星。
姜来抬头看向沈迒,后者吐了吐舌,问:“是不是有点傻。”
他心中一甜,摸了摸沈迒的头顶:“就喜欢跟你做些傻事。”
姜来把门打开,等沈迒先进去,再轻轻阖上。
灯一亮,姜来往四周瞄了眼,换上拖鞋,却觉出有一丝不太对劲。
沈迒推着姜来的行李箱往卧室里走,姜来慢吞吞地跟在他后边,来到客厅,那种不对劲更加强烈。
男人的直觉。
姜来使劲吸了吸鼻子,想理出个头绪,反复摸着后脑勺,一低头却看到脚上的拖鞋。
崭新的拖鞋。
可他明明还没买拖鞋!
姜来瞪着眼把客厅瞧了个遍,之前的住户已经把能打包的都打包走了,唯一的不动产电视机还是房东家里迁新居换下来的。整个屋子虽然整洁,但也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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