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多作解释,甚至顺水推舟地敬而远之,只因为姜来。
这天忙到了很晚,所有同事都走了,有些干脆把工作捎回了家。
沈迒跟他们告别,在电脑上把策划细章仔细过了遍,重要的逐条记录在文档里,方便以后查阅。
打完十几页字后,他摘下眼镜,放到盒子里,揉了揉眉心。
沈迒拎起衣服盖在身上,室内零散着许多椅子,他一一扶正,往露台走去。
四面八方的冷风让他清醒了许多。
沈迒掩好门,背轻轻贴着门缝,蹭一点似有若无的暖气,左手握成拳放嘴边呵气,右手在手机便签上敲敲打打,列出一堆的公式符号。
他将手机拿近,给另一头的学生发语音:“你考虑到这个正弦函数的周期性……”
门忽然被拉开,背部没了受力,沈迒还来不及往后栽倒,一只手已经将他扶住。
只是短短的一瞬。
沈迒很快向前一步,转身看着来人。
“抱歉,没看到你。”孙喻舟的手从半空落了下去。
“我忘开灯了。”沈迒说完便打算去摸开关。
“算了,省点电费吧。”孙喻舟将门带上,往露台里走,开玩笑道,“小微企业不容易。”
外面楼层林立,灯光照耀,家家都是金字招牌,从这儿只见得到切割成碎片的天,还被夜掩住了。
“原来上课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说,只有两种人才看得到北京的天空。”孙喻舟微仰着头,“一种是达官贵人,一种是富贵闲人。”
沈迒笑了笑,看着楼下的行人烟火:“也许。”
“嗯?”孙喻舟看向他。
沈迒的目光放到两个穿着蓝白制服、勾肩搭背的身影上,不知想起了什么,面孔有些温存。
“你……”孙喻舟开口。
“糟了。”沈迒暗呼一声,掏出了手机。
家教的学生发来了视频申请。
他朝孙喻舟微微颔首,往旁走开了几步。
“哪里不太懂?”沈迒举着手机问。
话筒里传来嘈嘈的声音,孙喻舟收回目光,盯着方才一直夹在手里未点的烟,用力摩挲了几遍烟嘴,放在了在围栏上。
办公桌的电话又响了。
沈迒停下讲解,望过去。
“我接,你忙你的。”孙喻舟道。
“应该是我桌上的,还是我去吧。”沈迒拉开门往里走。
“暂时先到这行吗,我得接个工作电……”还没解释完,手机已被人抽了去。
“我跟他讲。”
孙喻舟站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拎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贴到沈迒的耳旁。
沈迒只得接过电话,无声地对他道了谢。
孙喻舟走到稍远的地方,挑了把椅子翘腿坐下,右手握着手机放在膝头:“你好啊小朋友,我是今天的代课老师。”
沈迒有些担心地看向那边,孙喻舟背对他看着手机,似乎还没讲完。
沈迒匆匆处理掉电话那头的事务,写好便签,赶紧走了过去。
“我来吧……”
等到了孙喻舟身后,他才发现屏幕早已黑了。
沉默了不到一秒,手机在孙喻舟掌中灵活地一转,变成屏幕朝下,他递到沈迒面前:“完事了。”
沈迒将手机放回兜里,道:“看来很顺利。”
“还行。”孙喻舟拉出旁边的椅子,拍了拍,“坐?”
“很晚了,”沈迒说,“该回去了。”
“也是。”孙喻舟将椅子推回。
沈迒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孙喻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刚刚不小心看了眼你的锁屏。”
沈迒回身,豁然道:“手机锁屏不算偷看。”
孙喻舟笑了笑。
“在一起多久了?”他问。
“好一阵了。”沈迒微笑着,梨涡若隐若现,“我们高中就是同桌。”
孙喻舟别开头,桌板挡住了脸,过了半晌,他轻声说道:“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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