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俩人又一块待了许久，姜来才磨磨蹭蹭地把沈迒送回了家。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广场灯光稀零，江水轻盈梦绕。
不知不觉到了学校门口。
传达室亮着日光灯，保安大叔坐在里头打盹，窗台上摊着记名册。
教学楼的窗口依旧明亮，课桌会再次被教材填满，校服徽章将披挂在一双双崭新的肩头。
总有新的事物光临。
但他们曾留下回忆。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同桌那天吗？”姜来问。
“当然。”沈迒点点头，“记得你好不情愿。”
“啊？”姜来意识到给自己挖坑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沈迒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姜来偏头望着他，继续道：“那晚放学回家，我远远瞧见你拿着书在这条路上走，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能像现在这样。”
“嗯？”沈迒睁了睁眼，“我怎么没看到你？”
“那是，你眼里心里只有学习。”
沈迒笑了半晌，望向前方：“当然也有你。”
姜来愣了愣，扑过去搂着沈迒：“你说什么？”
“没说。”
“再说一遍！”
“不要，太土了。”
直到楼下，沈迒才把姜来给扒下来，手指着他鼻尖：“在这站好，我上去拿点东西。”
姜来在原地晃悠，目送应急灯随着沈迒的脚步一路亮上去，熄灭，过了会儿又一路亮下来。
沈迒手里多了两个袋子。
“身上这套就不还你了。”他把袋子举到姜来面前，“这是补偿。”
姜来接过袋子，惊喜道：“送我的啊？”
沈迒点头：“回去再好好看，不喜欢也别说。”
“喜欢！”姜来立刻道。
到了家，姜来把两件T恤都拿了出来，在镜子里头比了比，半天合不拢嘴。
他仰面倒在床上，盖着两件衣服，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只要和沈迒待在一起，这种感觉便会一直伴随他，不必瞻前顾后，忧心忡忡。
他掏出手机，已经十点了，姜启明还在外头拉活，每日三餐基本都是在外解决，两人经常一天碰不着面。
姜来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早点回来休息，注意安全。
“唉——”
眼看暑假都要完了，他还没对沈迒提一个字。
最初他下意识说了谎，却没料这话那么难收回。
姜来又想了很久，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夜是有梦的，有梦也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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