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质的工作场所。”
“高尔基体!”
“流感、烟花草叶病毒是什么病毒?”
“DN……”
“啧。”
“不不不,是RNA!RNA没错吧!”
沈迒满意地点点头,用手上的小题狂练抽了一下姜来的背:“好好蹬车,别回头看。”
姜来嘻嘻笑着,故意回了两次。
“就到你家小区了,要不咱买点小吃……”
正说着,突然一个刹车,沈迒没设防,脑袋直接撞到了姜来的书包上。
“没事吧?”姜来赶紧转身。
沈迒揉了揉额头,无奈地问道:“怎么了?”
姜来往旁边让了让,沈迒抬眼,发现拐角处多出了一大群人,乌泱泱围在马路边的一个高层酒店楼下。
人声嘈杂,喇叭嗡嗡响着,不时穿来几句“真跳啦”“报警报警”“好像在招牌上挂了一下才掉下来”“死了吗”。
姜来扯长脖子看了看,尽是些人头,他下了车,冲沈迒道:“我去一会就来,你在这等我啊。”
沈迒伸出手,却只碰着了校服的一块小角。
他在原地坐了会,摘下眼镜,擦了擦,放回书包,挪到了前座,一连串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天有些暗了,夜幕很快要降临在他一惯熟悉的平凡街角,这里的每家店铺、招牌、拐弯,他都经过了千万次,甚至还来这家酒店喝过喜酒。
可他全身的皮肤却在不断发紧。
周边的声音、人群,他们的议论让沈迒十分焦虑,他没戴表,不知道姜来去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五分钟不到,但他的心已经慌了。
沈迒咽了咽口水,起身推着自行车走向人群,双手有些微战栗。
他费力地搜寻姜来的身影,一步步,离事故地点越来越近,头皮一阵阵发麻。
避开许许多多举着手机的路人,胡乱中瞥见人群中的一块缺口,眼神几乎钉在了那。
是一双脚。
躺在地上,毫无生机。
沈迒喉头一哽,心中的警报不断响起,可身体却如同魔怔了一般,脚步机械地往前。
模糊的视线一路向上,鞋子,皱巴巴的裤子,似乎沾带了血迹的外套……
“别看!”
眼睛被一只手掌覆住。
能感觉到微微的潮。
姜来一面挡住沈迒的视线,一面捎上单车,一直走到再也看不到酒店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沈迒的睫毛****,挠得他十分痒。
“你怎么跑过去了?”姜来放下手,急道,“我差点找不到你。”
沈迒有些怔忪,似乎没回过神。
“迒?”姜来握住沈迒的肩膀,“你没事吧?别吓我。”
“......好险。”
“什么?”
沈迒轻轻出了一口气,与姜来对视:“差点就看到他的脸了。”
沈迒的面容有些惨白,姜来先抻了抻沈迒额头的汗,又使劲在他鬓角揉了揉,这才唤出了点血色。
“你害怕,对吗?”姜来问。
一阵沉默。
沈迒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小学的时候,也是放学路上,班上一个同学被卡车撞了。”
姜来注视着他。
沈迒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的牙就落在我脚边。”
姜来一愣,没做声,将沈迒箍得更紧了些。
“那天后我连续做了一星期噩梦,不过年纪小,慢慢也就忘了,刚刚那种恐惧不知怎么又回来了,挺邪门的。”沈迒扯了扯嘴角,安慰姜来也安慰自己,“现在已经好了。”
姜来看着沈迒,眉头中间像给刻了一刀,苦大仇深得很。
“怎么了?”沈迒拍了拍他小臂,反过来问他。
“对不起。”姜来认真道,“我以后再也不瞎凑热闹扔下你一个人了,我发誓。”
见姜来这愁样,沈迒心里的石头倒轻了轻。
“我没事。”他说。
姜来点点头,却是标准的口不对心。
因为打那天以后,他便不由分说地担任起护草使者的重任,雷打不动地送沈迒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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