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师后,紧跟着就是一模。
成绩公布不过一晚的事,心绪沸腾不过三天的事,高开在即却是不到三月的事。
“我凉了。”赵一凡跟上了发条似的将这话重复了十遍不止。
“哥们,你早成凉糕了好吗?”路邈道。
陈宇梁:“回家找你爸啃老去。”
“老头儿跟我那后妈如胶似漆的,眼里才容不下我这颗灯泡呢。”赵一凡叹道,“没准哪天再给我整个弟出来,还得跟我抢银子。”
“狗血八点档。”路邈鼓掌,“我喜。”
赵一凡隔空给了他一拳,突然扑向坐在左边的沈迒:“救我。”
沈迒被赵一凡扒得一抖,筷子夹着的肉掉在了桌上。
肩上的手被姜来一巴掌给拂了开去。
“没出息的,早干嘛去了。”姜来一边说,一边夹了两块肉到沈迒碗里。
“学霸,有什么速效学习法吗,不用脑子的那种?”赵一凡不屈不挠。
嗯……“没有。”沈迒送了口肉到嘴里,实诚道,“一旦想走捷径,就会觉得每条路都费劲。”
“啊——”赵一凡趴倒在餐桌上。
话虽如此,沈迒事后仍是给赵一凡开了一节大课间的小灶,跟他讲了讲当务之急,还借出几本笔记。
姜来一面严格监督,一面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也是个不爱考虑明天的人,万事只凭热度,尽五分力便足,走到哪算哪。
却不知哪一天,忽然对未来有了计较。
Had I never see the sun.
我已经看到了属于我的太阳。
光阴迅速,天气很快燥热起来,天花板的吊扇又开始旋转,盯久了,那电扇会掉下来把人绞成肉泥的童年噩梦都要复苏。
傍晚的蚊虫也开始盈盈绕绕,使劲扒拉在电灯上寻找自己的舞台,大扫除清理起来都得恶心一票人。
这会儿晚自习,小虫子前赴后继地从电灯上往下掉到桌上手臂上,窗子关了也挡不住,还把教室整得跟一大蒸笼似的。
沈迒举起试卷,把上头的虫往边上抖了抖。
姜来瞅了瞅沈迒头顶正上方的日光灯,又瞅了瞅他小臂上被咬出来的红点,在白色皮肤上格外刺眼。
“咱俩换个座吧。”姜来道。
“不。”沈迒边写边说。
“我这儿虫少点。”姜来继续劝,“而且我皮比你厚。”
沈迒瞥了瞥他,半无奈半好笑:“我也没那么娇气,管好你个儿就行。”
“我心疼啊。”姜来眨了下左眼。
“……”
对于姜来这种诞生日期不详的间歇性肉麻,沈迒同学由一开始的费解、无所适从,到后来的冷漠、一记白眼。
前一阵还动不动就吵吵着要骑车送自己回家,经过几个回合的拉力,总算让步到只有周六下午放学送,这天姜来会骑那辆带后座的自行车。
沈迒笔走如飞,题型看一眼就有了个大概,公式一个不落地推导,大脑却腾出了口气来琢磨别的。
他瞄了瞄右边撑着下巴正鬼画符的那人,咳了两下权当提点,等姜来迅速坐如钟,学似风,他才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明天就是周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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