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周庭淮再次拉过了池宥。
彼此沐浴过后温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周庭淮轻拍池宥的后背,在他头顶柔声道:“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助你梳理清楚的,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自己,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好吗?”
许久后,池宥才在他怀里轻轻地开了口:“你能保证以后不会离开我吗?”
这样的许诺,这几天以来周庭淮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池宥还是在锲而不舍地问着一模一样的问题,而周庭淮也只能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他:“不会的,我保证。”
周庭淮深知池宥如此患得患失的原因。池宥缺乏的是安全感,尤其缺乏周庭淮给予他的安全感,他会因为周庭淮的冷漠而发疯,也会因为周庭淮的离开而寻死,他的种种极端行为好像都在自私地束缚着周庭淮的手脚,可周庭淮却不以为然,对此甘之若饴。
池宥是很骄纵,无时无刻不在严厉要求周庭淮迎合他的心情,可这些也恰好正是池宥深爱着他的证明。如果池宥不爱,当年他大可以追到后就放任不管,趁早去完成他所谓的假恋爱计划,又何必纠缠执着一年之久,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把周庭淮束缚在他身边呢?
这是池宥的本性,改不了,但池宥是深爱着他的,只是这样的感情需要他去耐心地一一引导。池宥病了,病得很严重,如果连周庭淮都无法治愈他,就再也没有谁可以拯救他了。
时至今日,周庭淮已不愿用究竟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来衡量两人之间的感情。爱是无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从今以后池宥愿意永远依偎在他的羽翼下,那他就会用尽一生去守护池宥的一辈子。
周庭淮不担心池宥会重蹈覆辙。
因为失去了家庭这个背景的池宥根本就离不开周庭淮。
“乖,睡吧。”周庭淮低下头轻吻池宥的额间,“晚安,宝宝。”
池宥望向周庭淮的眼底,尔后将脸颊贴在对方炙热的胸膛上,开口缓道:“晚安哥哥。”
两人再次相拥而眠,仲夏夜的山间回荡着晚蝉的鸣叫,在陷入沉寂的昏暗房间内,池宥依偎在周庭淮的怀中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垂下的眼眸半阖未眠,却似是梦呓般喃喃自语。
如果是梦的话,拜托不要让我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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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在周庭淮为公司里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的邀约请求。
碍于池宥情况的特殊,他无法做到离开溪水山庄,斟酌许久后,他把与这人相见的时间定在了上午。那人得到周庭淮的允许,第二天便上门拜访了。
莫鹤楠站在一楼的玄关处,覃姨为他拿了一双客用拖鞋,他礼貌地向她道了个谢,就径直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
周庭淮坐在长沙发上,腿上还架着一本笔记本,在看到莫鹤楠后就合上了电脑。莫鹤楠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周庭淮也没做那些多余的礼数,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鹤楠的坐姿端正,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有事相求,反而像是在与人谈判。他说:“关于池宇峰的事情,虽然表面上一直都是刘时琛在出面,但我知道背后操控这件事进行下去的人就是你。”
周庭淮闻言挑了挑眉,“为什么?”
“你很聪明,瞒得也很好,要不是尹姜鸿通过池宇峰的口知道真相,或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打败的。”莫鹤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尔后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所以,我觉得要是你来,尹式应该还会有一线生机。”
周庭淮终于把手中的笔记本放了下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莫鹤楠见状继续道:“因为池宇峰,尹式名下的十几处饭店被查封,市值瞬间蒸发了十多亿,甚至连资金链都因此断掉了。尹姜鸿现在因涉嫌行贿罪被调查,我临危受命暂时接手了尹式,但毕竟触及到了国家的利益,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我就在想,现在比起让尹式毁于一旦,还不如找一个可靠的靠山能够收购它,让它能继续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出资收购你们的饭店?”
“可以这么说,”莫鹤楠回复,“尹式在国内的餐饮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你要是收购了绝对不会吃亏。”
“我又怎么知道这中间会不会有风险。”周庭淮倒是从容不迫,“如果你们那断掉的资金链是一个无底洞,这样不仅不会有经济效益,甚至还会拖垮我,到时候该怎么算?”
莫鹤楠沉默了一下,后说:“我可以把我们名下几处还在正常经营的饭店的经营权交给你。”
“这样的小利小惠倒不如不要。”周庭淮嘴角擒着一抹弧度,“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你现在会来找我,说明你也该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至少拿出一点诚意来,毕竟现在是你有事求我。”
莫鹤楠缄默无言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低下头道:“只要你能帮助尹式度过这次难关,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客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周庭淮盯着莫鹤楠看了片刻,最后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打破了这份僵硬,“我知道了。那么关于收购协议的事情,此后几天我会安排我的律师去你们公司进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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