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鹤楠闻言长吁一口气,刚道别准备离开,却又立即被周庭淮叫停了脚步。
“莫鹤楠,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莫鹤楠回头看向周庭淮,却见方才还在微笑着的人此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一双微眯的眼睛无不透露出危险感。
“池宥的行踪会暴露,是不是尹姜鸿透露的?”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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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宥总觉得他现在做的这个梦有些过于完美。
没有任何人的阻挠,这座房子里只有他和周庭淮两个主人。他们在里面生活,在里面温存,周庭淮待他温柔如初,两人像是从来没有过那些间隙隔阂一般甜蜜美满。
每日清晨,他都能在周庭淮的怀中醒来,贪恋一会儿彼此身躯炙热的温度再悠悠然起床,两人一起洗漱吃饭,周庭淮去处理工作,他就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待周庭淮回来。
时近午时,他们又一起吃午饭,周庭淮会陪他睡一个午觉,一觉醒来他仍在周庭淮的怀里。
此时阳光正好,周庭淮还会问他要不要去后院晒晒太阳。池宥说好,周庭淮就抱着他下楼,然后在一旁看他摆弄那些他在后院种的花,或者是去逗弄逗弄婷婷。
“话说,池宥,”周庭淮将手中的飞碟扔了出去,婷婷立即像一支箭矢般冲了出去,“为什么它叫婷婷?”他问。
池宥闻言愣了一下,婷婷叼着那块飞碟跑了回来并在周庭淮的抚摸下翻滚撒娇,望着眼前的场景,他也只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没回答周庭淮的问题。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池宥有时会在客厅看电视,有时也会直接回房间。这都取决于周庭淮的时间,如果周庭淮在,那他就会窝在周庭淮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着电视里的八点档狗血肥皂剧,直到十点,池宥打了哈欠,周庭淮才会把他抱回卧室洗漱,最后相拥而眠。
周庭淮为了迎合他,大多数时间都会陪着他。
他一度认为这是他做的一个关于曾经的梦境。他可能只是太想念周庭淮的温柔了,所以才会将现状和回忆杂糅起来营造出一个臆想中的乌托邦,他被困在了这个梦境里,可即使有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危险,他也乐在其中。
这样的世界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惬意悠闲的生活以及温柔体贴的陪伴,没有任何冷漠和阴谋,就算眼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他也……
——不对。
这样的世界并不完美。
在这场与恶魔的交易中,他还是失去了些什么。
池宥又一次突然抱头痛哭流涕。
“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他道,“还有行李……檀樟市……那里……”
他在哪儿?他现在又在哪儿?如果眼前的是虚幻,那现实中的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无论如何都醒不来?
池宥开始掐自己的大腿,揪自己的头发,都说在梦里人是感知不到任何感觉的,可疼痛却来得如此强烈,就如同现实一般,他再度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混乱当中。
他摔下了床,皮肉下支棱起的骨头撞击在硬冷的地板上顿时红了一片,可他无法理会这样诡异的疼痛,他踉跄着爬到了房间门前,抬手拉住门把手,可又瞬间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件房间、这张床就是他孕育梦境的地方,他害怕开门的那一瞬间梦就碎了,消失了。
池宥缩在房门和墙壁的角落间不断颤抖,口中无间念叨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话语,他害怕出去,却又害怕真的永远被困在这里了,他好希望有谁能够来救救他,来告诉他究竟那边才是现实,那边才是虚幻。
眼前的世界扭曲成一团粗糙的胶状物体,不知过了多久,在池宥几乎要因为恐惧而昏厥过去的时候,他背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池宥不设防备,随即向前倒了下去。
“池宥!”周庭淮的声音自池宥身后响起,他急忙上前把池宥从地上抱起来,“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哥哥……”池宥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眼泪糊成一块一块的,还在随着主人身体的颤栗不断颤抖,“孩子没有了,我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周庭淮把他抱到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揉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部,在他耳边又不知道在轻声说些什么,池宥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神经质地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梦吗,为什么还会这样……我的行李箱,我的行李箱呢?它去哪儿了?”
周庭淮皱眉,问:“什么行李箱?”
“我带去檀樟市了的,可它现在不见了,我剩下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它不见了……”
池宥身体颤抖的频率愈加频繁,周庭淮心惊,连忙安抚道:“你先别担心,我会让人帮你去找回来的。”
最终还是给池宥注射了镇定剂。周庭淮始终握着池宥的一只手,医生在一旁安慰他说池宥其实恢复得很好,至少他清醒的状态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周庭淮只是麻木地听着这些,最后站起身走到卧室外面,然后掏出手机联系上了保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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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完结了反而更难写……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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