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事跟你说，回寝着。”关殷杰坐在病床上晃着腿，递了一个眼神向卫生间，又朝老何掏了一个小心心，顺便比了个口型——
我爱你。
“干啥呢？”蒋亿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大概是在卫生间把头发捯饬了一下，那头自来卷看起来服帖了很多。
还是自然一点好看。
不过我老公咋着都好看。
“老何说时间也不早了，上午的课是废了，回去请咱们吃午饭。”
“我！不……”
“他说为了报答昨天‘住院费‘是我掏的，就当还我钱了。’”
蒋亿指着老何：“老何不是说……”
“他说话和放屁一样，亏你也敢信，我都不用数，昨晚上肯定拿的我钱包里的钱。”
“你！不对……”
“在医院待着不晦气吗？走了走了。”关殷杰推着俩人出了病房，手掌悄咪咪地在蒋亿的衬衫上多滑了几下。
莫名想起了高中时候的短跑冠军。
那个打破了校记录的冠军个子不高，跑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带了个墨镜，跑完得知自己打破了校纪录的时候甚至激动地脱掉了上衣。
关殷杰那时候就是学校记者社团的社员，拿着话筒从主席台上跑下去去采访他。到现在关殷杰不大记得清这个短跑冠军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却清楚地记得在主席台上向下望，那个人背后的肌肉纹理极其分明，肩胛骨上的肌肉随着他扬手臂的动作鼓起，像是在肌肉层下埋了两只雷|管。
不论是形状上，还是爆发力上，都像。
为什么昨晚上睡觉就不能脱了衣服睡呢？
蒋亿干嘛不喝酒喝到吐到衣服上？
或者别人吐在他身上也可以啊。
我为什么不吐呢？
关殷杰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快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色令智昏。
他不止一次地意|淫过蒋亿的裸|体，尤其是那次洗完澡之后。
可再也没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唉。
好容易在美色的诱惑之下捱回了寝室，远离了罪恶之源，关殷杰才有心情听听老何到底要说什么。
“观音啊……我是想求你件事儿的。”
“说。”关殷杰换回了小恶魔睡衣，盘腿坐在凳子上，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坐地下的老何。
老何：“观音啊，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普渡众生的观世音。”
“对，普渡众生的观音，坐莲。”
……
这一次，关殷杰把脚放在老何脸上，终于觉得可以心平气和听老何讲话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高中有过一个男朋友。”
嘿，关殷杰无论如何都觉得老何的这个语气太欠揍了。
有过对象了不起吗！
还真是挺了不起的。
“也是我倒霉，当时分手闹得挺不愉快的，咋说呢……我成绩好还多亏是他，亏得他给我补英语，要不然我成绩是真不行。”
老何抓了把爆米花，嚼吧嚼吧继续说——关殷杰发现他没有爆米花是不可能好好说话的。
“但是吧……你也知道，高中时候的感情都特别纯洁，根本都不带考虑家庭环境什么的……”
“哦，所以你就因为人家家没啥钱把人家甩了？”关殷杰面无表情，甚至还再展开一张辣条。
“根本不是，我特么能是这样的人么……我谈了恋爱成绩越来越好，他谈了恋爱成绩反而越来越差了。本来他一直是班里前十，我上了高中之后又太浪，英语语文又太差，成绩一直上不来。
后来我成绩比他好了，他有点不开心了，导火线……大概是那一次考试完有家长会，老师让前十名依次上去分享学习经验。好死不死那回我考得出奇的好，他考得出奇的差，完事儿他就跟我大发脾气。”
“我去，至于么！”关殷杰表示理解不能。
“他就是跟我说，他妈妈在讲台下看着，看着她儿子经常跟她提起的人比她儿子要优秀很多，肯定觉得丢面子什么的。而且他农村的，家里就一个他男孩儿，底下还有个妹妹，他总跟我说以后有钱了就给他妹妹准备嫁妆，让他父母过上好日子什么的，以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但我成绩这么好家里还比他家有钱，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不能出人头地了会让他妈妈失望，万一以后还得靠我，肯定更丢脸。”
关殷杰被雷的都忘了吃辣条：“老何，我看你除了……点儿精神也挺正常的，干嘛要找个这样的**谈恋爱？”
“年少轻狂嘛，当时就相中他好看了，打篮球也帅，那眼睛大的啊，看一眼我就什么脾气都没了。你都不能相信吧，那次家长会完了我还跟他道歉来着……大概……大概就是说下次我考试的时候会注意注意他的心理的。”
“妈的这是什么人？心理变态吧，见不得自己对象好？别人优秀还要怪别人不注意他心情？！这是什么绝世无敌以自我为中心的**玻璃心啊！”关殷杰激动地小恶魔翅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竟然有点萌。
说完又吃了一根辣条：“我看你那时候也是个**。”
“是这样啊，但是他之前对我是真的好。有次我去网吧，那一次我们班七个男生都被抓了，我们老班是真的会打人的那种，但是他非得不，就觉得我怎么能被别人打呢，坚决不行，就算是老班也不行。然后他就去拦着老班，到最后当着全班的面被老班扇了两巴掌，还在讲台上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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