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随着温热气息涌入,萧月生眉毛与胡子上地白霜消去,化为水珠,将他脸打湿。
半晌过后,他脸上的青白色也慢慢褪去,寒气不再逼人。
萧月生慢慢移开手掌,睁开眼睛,笑了笑:“成了,我自己慢慢疗伤便是。”
“先生,还是我们帮你罢!”苏青青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再发青,说话如常。牙齿也不再打梆子,笑了笑:“你们可帮不上忙,还是我自己来罢。”
说罢,慢慢站起身,苏青青忍不住搀扶,他也未推开,顺势而起。跨出两步,来到一枚玉佩前。弯腰拿起来。
另外十八枚玉佩顿时一黯,光芒敛去。恢复如常,看上去,仅是灵气充足而已。
江南云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萧月生身边。
“师父!”她气急败坏的叫道。
她是气恼。竟设阵挡住了自己,无法上前帮他。
“扶我回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怒气顿敛。忙伸手搀着他,小心翼翼,唯恐伤着他。
感觉着手臂上的重量,瞟一眼他虚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走,江南云鼻间一酸,禁不住想落泪。
“真是没出息!”萧月生笑叱,见到了她眼圈泛红的模样。
他转身,对怔怔望着自己的二女道:“你们虽然伤势不要紧了。却也不得大意。小心一些。”
“萧先生……”苏青青轻唤。
萧月生摆摆手,转过身。慢慢迈步向前,穿过回廊,消失在寒烟阁中。
苏青青与何雪晴看着其余十七枚玉佩,刚才发生了什么,仍不明白,忽然之间,醒来后,伤势便好了。
宋梦君无声无息出现在二人身边,低声告诉她们刚才发生的事。
随后地一个月,萧月生一直处于闭关之中。
西湖之上,画肪之中。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依在榻上看书,宋梦君与何雪晴在对奕,苏青青抚琴。
琴声琮琮,宛如小河流水,潺潺而下,清脆动人。
江南云放下书,笑靥如花,轻声道:“苏妹妹,你琴声带着杂音,可是心神不宁?”
苏青青双手一按,琴声蓦停,戛然而止。
她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过身来:“江姐姐,萧先生可曾出关了?”
江南云脸色一黯,摇摇头。
“他真地不要紧吗?”苏青青明眸紧盯着她。
江南云点点头:“师父既然说不要紧,就不要紧罢,你也不必妄自烦恼。”
苏青青轻轻一叹,摇头苦笑:“这般久都不出来,我想不烦恼,却实在放心不下!”
“师父神能广大,小小伤势不在话下!”江南云笑道,心中却是苦涩,她也担心不已。
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敢妄自打扰,只能按捺焦躁,等师父自行出关。
更可恶地是,师父的练功房中,布置着阵法,凭自己地修为,即使凝神聚全力,也无法感应得到什么。
“是呀,萧先生神通广大,定不会出事的。”宋梦君也安慰道,心中却也担忧。
他本就受了伤,是因为强行打扰了他练功,后来,将性命不保的二人自鬼门关上拉回来,所付出地心力,绝非自己可以想象。
如此一来,伤上加伤,自然更加可怕,那时的情形,如今想来,都觉心惊。
她无数次回想当时萧月生救人地情形,觉得他是将自己的内力度到了二女地体内,所以身体贼去楼空,才会这般虚弱,受那般重的伤。
他内力深不可测,这一次,怕是完全的废去了,每想至此,心中便是一片惘然。
“唉……,但愿萧先生吉人天相,莫要有事!”苏青青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双手合什,诚心祈祷。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起,小荷挑帘进来,一身藕色罗衫,清新而纯净,飘然进来。
她裣衽一礼,朝众女点头,对江南云禀报道:“小姐。华山派的人来啦,夫人让你回去接待。”
“华山派地人?都什么人来啦?”江南云眉头一皱,没有动弹,轻声问道。
小荷脆声应道:“仅来了三人,华山派新任掌门林掌门,还有令狐少侠,岳姑娘。”
“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江南云问。
小荷臻首轻摇:“不知。他们正与夫人在客厅述话呢。”
“嗯,我便回去。”江南云点头。慢慢站起来。
她信手将书丢到窗下轩窗上,转身道:“宋姐姐。何姐姐,苏妹妹,你们也一块儿去吧,见识一下华山派的新任掌门!”
“好啊。”三女答应,她们心情郁郁。坐在画肪中,感觉度日如年。能看看热闹,再好不过。观云山庄
大厅中,刘菁一身雪白罗衫,白衣胜雪,坐在主座上,笑意晏晏地与众人说话。
林平之坐在她对面,令狐冲与岳灵珊则坐在下首。
林平之穿着一件淡紫的衣衫,面如冠玉,俊美绝伦,轻声问:“萧镖头闭关多久了?”
“唉……”刘菁叹息一声。黛眉轻蹙。摇摇头:“大哥闭关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这么久?”林平之想了想,露出一抹忧色。问:“镖头他从前也闭关这么久过?”
刘菁摇头,默然不语。
提到这个话题,大厅内的气氛顿时沉郁开来。
令狐冲也眉头紧锁,心中担心,岳灵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此时,江南云五人飘然进来,带来一股香风。
一一宣暄过后,诸人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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