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冷不冷啊!
“奴家知道的,郎君在疑惑什么。”
女子套好衣服。
不知怎么,就聊起来了。
有些八卦的少年,听对方说起今日之事的前情——
女子名叫“瑜娘”,是粦州城一勾栏院的妓.女。
本是龟公收养的女儿,跟那些身不由己的妓.女其实不太一样。
其父虽在妓院做着杂役,可绝对不愿自己的女儿也做皮肉生意,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但世事无常。
瑜娘本就是妓子所生,其母有一半罗刹血统,根本做不了良民。
傅藏舟听到这,稍作打量,发现这姑娘确实有些异域之风,大鼻子大眼,尤其眼睛不同昱国人,是灰蓝色的。
瑜娘继续说着故事。
龟公虽在勾栏院有一点点管事权,到底受人轻贱,那些豪富或是官宦,只要一句话就能决断他全家的生死。
有一个大商人看中瑜娘,不顾龟公哀求,砸钱将人包养了。
瑜娘虽是万分不情愿,却不得不顾及老父……
至此,这就是一个悲情女子命运无常的故事。
不由得心生怜悯。
这时瑜娘话锋一转。
说,自跟了大商人后,她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美妙,便沉湎其中乐此不疲。
傅藏舟:“……”
但是呢,瑜娘说,大商人那活儿不行,又短又小又软,几回过后她就无法餍足了。
“须得胡言。”
一直无视女人的宿桢出声呵斥,顺手轻捂了捂少年的耳朵:“莫叫腌臜事污了小舟的耳。”
瑜娘打了个哆嗦,讪讪地住了嘴。
别啊桢哥!某人不知好歹在心里呐喊。
故事听一半,在神转折时卡住了,有多痛苦啊您能懂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八卦工作者(大雾),讲究一不怕苦累、二不怕肮脏,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怕污了耳!
最后……
傅藏舟发扬着绅士精神,送独身一人的姑娘回家。
——至于猥琐男逃犯,被神出鬼没的“七曜童子”侍卫带走了。
在路上到底将瑜娘的故事听了个完整。
对方表示,虽嫌弃大商人活儿不行,也没办法,只能一直忍耐着。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龟公去世了,她也离开了大商人。
没了父亲的管束,瑜娘过上了百无禁忌的生活。
可总是觉得不满足。
后在无意间,发现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喜欢被人鞭笞什么的。
傅藏舟顿时黑线了。
受虐狂吗这是?
瑜娘一开始也是害怕的,后来遇到了几个同好,慢慢觉得这事很正常。
可是吧,她还是一直难以被满足。
倒不是真的欲豁难填,乃因她身材强壮、个子也比昱国女性高,皮肤有些糙、汗毛有点重……大多数昱国男性,不好她这一口。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那个大商人,就喜欢异域风情的。
单说容貌,瑜娘不比昱国女性逊色,风情万种,难得一尤.物。
然而喜欢她这个风格的,很多其实不好施虐。
所以才说……
那猥琐男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客人”?
傅藏舟无语以对。
到底是穿越了,他体质发生变化,才总是遇到奇葩的人和事,抑或是他少见多怪,昱国人,哪怕不那么正统的昱国人,作风相比现代人,格外地豪放不羁?
无论如何……
“像今天这样太危险了。”好言劝了这一句。
尽管瑜娘的作为让他槽多无口,毕竟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孤女,哪怕她外形比昱国女性健壮,在这个时代,女性天生弱势,理当更要保护好自己。
当然,人家听不听,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瑜娘呵呵一笑,嗓音柔媚:“郎君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傅藏舟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么晚了,不如郎君留宿一夜再走?”
某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很耿直地表示:“不必客气。我有下榻处。”
瑜娘张了张嘴,正待再说什么,忽被一直默不吭声的男人抢了话头——
“小舟,该回去了。”
傅藏舟点头,转而对女子拱了拱手,不多废话:“告辞了。”
“郎君……”
瑜娘唤了声,然而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遂是轻跺了跺脚,嗔道:“呆头鹅!”忽地轻蹙眉头,“那个男人……”自言自语,“难道是小郎君的契兄?”
幽幽一叹:“可惜了。”
她不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最爱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哪怕……不要钱,倒贴给对方金银,她也是乐意的。
可惜这话没来得及,准备说,没敢说出口。
小郎君的契兄气势太盛,凶得跟头獒犬似的,着实吓人。
`
踏着夜色,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在男人身侧。
忽听对方低语:“妓子多擅心机,小舟莫要上当受骗了。”
嗯?啥意思?
傅藏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骗我什么?”
总不能瑜娘说的一通故事,是编出来逗他玩的?
等等。
瑜娘虽是妓.女,作风豪放,可总不会见人就说自己的性.癖……她跟自己说那么多干啥?
宿桢给了解答:“那妓子觊觎小舟美色,试图以花言巧语迷乱君心。”
傅藏舟:“……”
桢哥您的语言水平是不是退步了?
什么叫美色?!他这叫帅!!
“所以,”陡地反应了过来,“瑜娘最后那一句挽留,真实意思是……”
对着桢哥,莫名觉得难以启齿。
宿桢轻颔首,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这等常年混迹风月场的,心思复杂,非可交可信之辈。”
傅藏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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