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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野醒来的时候看见林慕清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手上,眼下还些微泛着青。
林慕野抽了抽手出来,林慕清立马就醒了。
“醒了?”林慕清说完这句废话也有些局促一般,这么睡了一夜腿都麻了。
他站起来跺跺脚,林慕野皱眉,目光扫过旁边的床上,没有说话偏过头又闭上了眼。
这意思是不想跟自己说话,也不想看见自己。
但他还没有恢复力气再冲自己发脾气,林慕清想着又凑过去说:“要喝点水吗”
“现在脑子还疼不疼?”
“饿不饿?我让小玲熬些粥带过来?”
他看见林慕野张了张嘴,林慕清赶紧俯**子去听,凑近了才听见他在说:“滚。”
“.....”
林慕野感觉到这次生病以后,任他怎么甩冷脸,恶言恶语的嘲讽,林慕清都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温声细语的,态度柔和得不像话。
拳头打在棉花里,击不回半点反应,林慕野自己也觉得没趣,他开始话变得很少。
两周以后出院的时候,林慕清带他回家,他一进门就发现那个碎了的小美人鱼又完好无损的样子摆在了床头。
卧室里暖气开的很足,床铺是很温暖的色调,像是将那天粗暴的**,说出的恶劣威胁也都抹去了,平静得像是他们从未起过什么争执,也未曾互相伤害过一般。
一天的清晨,林慕清起床给他把饭端进来。
看见林慕野又站在地板上赤着脚,他又把饭放下,去翻出来一双棉袜,单膝跪在地上,轻抬起他的脚踝给他穿上袜子:“不想穿拖鞋,就不穿了。”
林慕野眉头一皱,原本想抬起来脚踹他,动作也停住了,他看着林慕清发丝柔软的发顶,又到他跪着的膝盖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臣服的姿态。
等他被林慕清两只脚都被套上棉袜,他才从这种被温水包裹住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故意恶狠狠的嘲讽道:“你再怎么假惺惺,我也扮不来你要的那个傻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慕清的反应。
林慕清动作一顿,陡然间明白了一些症结所在,他站起身来,有些惊奇又不理解得看着林慕野。
“谁说只有你傻了我才能对你好,傻不傻的不都是你吗?照你的理解,我要是真喜欢养傻子,那精神病院里疯子傻子那么多,我怎么不去领一个回来养,怎么偏偏过来上赶着伺候你。”
林慕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觉得林慕清这句话,再向他表达一个他不敢相信的事实。
他看着林慕清望着自己的样子,眼里像是流淌着一条温暖的河,能使人溺毙一般深情柔软。
他想,他应该恨我才对。
恨他自从进入林家来因为自己的恶意而遭受的一切排挤与白眼,恨他让他在时,时刻活在被霸道蛮横的大哥的觊觎侮辱的恐惧之下这么多年。
而不是应该像现在这样,体贴入微细心照顾。像是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很不可失去一样。
他有种不易察觉的慌乱,恼怒似的:“谁稀罕你上赶着来伺候啊!”
林慕清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道:“好,不稀罕,我自己愿意的,我稀罕。”
林慕野骂了句有病,转过脸去不再看他,耳根却微微发红。
这一幕被林慕清尽收眼底,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到了晚上,这几天林慕清跟他睡觉都安安分分保持着距离,不知道是真的被自己那一巴掌打怕了还是怎么样。
今天去不知怎么从身后摸了过来,抱住了林慕野。
林慕野刚要有所动作,林慕清就出声了:“哥,我喜欢你,你以前在脑海里想对我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想对你做。”林慕清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你傻不傻,都喜欢。”
温热的气息扑在后脖颈儿,林慕野血液上涌,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起烧了。
天气晴朗的一天,林慕清从公司里出来。
顾呈安的车停下来,林慕清坐了进去。
“听说你把林慕野带公司去了?”
林慕清翘着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太在意般:“是啊。”
“他手里攥点东西,总是安心些。”林慕清说道。
顾呈安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看着他:“你疯了吧?!这事儿你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但是应该快知道了。”林慕清偏了偏脑袋,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立马打开车门出去了。
顾呈安一转头,就看见旁边的林慕清已经不见了,连车门都没关。
顾呈安正事儿还没说,这人就走了。
他心里吐槽着,拿出来份S市的地皮合同也下车去找林慕清。
他走到地下车场,左右没找见林慕清的身影,走到最后看到最后一排的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上,林慕清压着一个跟他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正在接吻,手也不老实的探进了人家的上衣里。
那名黑发男子似是抗拒般推了林慕清两下,林慕清探进人家衣服里的手不知道做了什么,那男子一下子卸了劲,任林慕清扣着后脑亲吻。
顾呈安目瞪口呆,手里的合同“啪”得一声掉了。
这一声响,立马惊动了两人,两个人同时往他那里望去。
他看见那名男子正是林慕野冷着脸,眼角湿润,嘴唇被吻的湿红,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那眼里的凌厉不仅不会吓走别人,只会更挑起来别人的征服欲罢了。
顾呈安又看见林慕清盯着自己,他脖子骤然一凉,讪讪笑着跟林慕野打招呼:“大哥好啊...嘿嘿..嘿..”
“我就是来送个东西..,这就走,这就走,你们继续..继续..”顾呈安快步走出去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顺拐了。
他远远的听见林慕清先是闷哼了一声,又接着好像在细声哄着什么,他越走越远,接着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回想起来,林慕清十六岁那年很委屈一般过来跟自己说,我哥好像不喜欢他。
十七岁的时候又说,我真讨厌他,我再也不要跟他讲话了。
十八岁的时候林慕清似怨似恨,如同蒙受了巨大的屈辱,他说他总有一天会把他哥踩在脚下,让他哥哭着求他。
顾呈安现下心想,或许林慕清现在可以把他哥欺负哭,只不过哭过之后可能是得林慕清求他哥了。
他摇着头笑了笑,坐进车里,最后把那份合同扔到了后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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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 谢谢大家的喜欢 我们下一本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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