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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金苹果之歌(二)

在德拉科终于下定决定去找哈利坦白一切的时候,哈利终于不负众望地搞出了一条大新闻,“邓布利多军”被乌姆里奇教授发现了,于是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离开了霍格沃茨。虽然这一次德拉科刻意在乌姆里奇要求的“抓捕”中放水了,但是哈利作为乌姆里奇的重点关照对象,直接被她亲自从男厕里揪了出来。

“做点儿什么,德拉科。”当时同样被抓住的赫敏说出了类似哀求的,但是哈利只是撇开了头。

那个瞬间,德拉科有点儿心疼。

不过乌姆里奇并没有给德拉科做点儿什么的机会,那时候哈利他们已经被送到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了,而德拉科则直接被她笑眯眯地请了回去。

“记住我的礼物。”邓布利多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话,他甚至没有往门口看一眼,后面说的话也似乎毫无关联,但这却让德拉科产生了一点儿触动。

“找到钥匙的钥匙。”他在回程上低语,但是他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合适的时候。

德拉科再次见到哈利的时候显然并不适合提起关于预言球的事情了。德拉科看着闷闷地坐在身边的哈利,他已经有够多的烦恼了。也许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哈利的介入,那是他给自己留下来的信息,也许哪一天他就能自己想起来呢?

不用说那个样子还能不让欧蒂洛横插一脚。

“你觉得邓布利多去了哪里?”哈利问向德拉科,似乎笃定他能说出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德拉科似乎一直能提供一些别人不知打的信息,但是邓布利多的所在并不在他“知道”的范围里。

没有办法解释,他试着把哈利揽到怀里随便安慰一些似乎极其空乏的话语。

一道红光闪过,哈利倒在了德拉科的怀里。

欧蒂洛·沙菲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水晶球,一只手举着魔杖。

“我们要快一点儿,波特一会儿还需要赶一个禁闭。你不希望乌姆里奇专门为了拆散你们的恋情再发一道教育令吧?”欧蒂洛让德拉科体验了一把“斯莱特林式”幽默,之后他往前走了几步,打碎了水晶球。

开头还是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知道了部分内情的德拉科现在能够辨认出那是自己了。

“那是神话的时代,然而神灵都已死去。只有参与者能听懂我叙说的真相。黑发的是【救世主】,红发的是【预言家】,金发的最耀眼,被贴上了【恶魔】的标签……”

画面翻转,绿光从伏地魔的杖尖射出,一个红发的女人扑到了摇篮前,而里面的孩子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救世主】在一个寒夜被选中,在虚无恐慌中的切实欢乐诞生,在谎言、背叛和隐瞒中成长,在爱中坚强,在爱中死亡……”

属于哈利的画面有很多,有些是德拉科知道的,有些是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等人飞快掠过的剪影,后面还有了他自己的身影,年轻又肆意。

他看到自己在吻着哈利,如果没有接上“死亡”的重音,也许德拉科会觉得这个预言有些温馨。

虽然“死亡”的画面闪过的其实是最后一战中伏地魔的影子,但是德拉科还是蓦然心头一凉。

“……【恶魔】摸到了时间的秘密,其主人亦是其仆人,其自由亦是其牢笼,其光明亦是其阴影,其爱恋亦是其致命伤……”

这一段白雾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画面来,甚至于原来带着兜帽的人的身影都不那么清晰了,欧蒂洛在间隙小声解释了一下——“预言和预言者的关系越紧密越难以被做出。”

“……【恶魔】利用【预言家】的爱情诅咒了他,他必须完成他恋慕者安排的使命……【预言家】出生在一个夏夜,他的使命让他不能离开他的房屋,若是踏出那一步、若是踏出那一步,那永恒的黑暗将把他席卷……”

这一次预言的内容多了一句,德拉科皱了皱眉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一点儿,他其实设想过更糟糕的情况。于是现在只能算是听到了可以接受的“一般糟糕”。

“……【恶魔】把秘密刻写到了奉献者的灵魂里,于是【预言家】的灵魂中带着伤,那伤痕是通往地狱的锁,天堂的入口亦是地狱所在,一人的地狱亦是众人的天堂……”

“……不会腐烂的金苹果唱着它们的秘密,传说的配方不过是开门的‘钥匙’,力量才是永生的配方……没有情感的看守者唱着他们的秘密,他人的情感不过是佳肴,他人的痛苦不过是调料,只有永恒的爱才能指引方向……失去灵魂的【预言家】轻轻唱着他的秘密……爱情不过是愚人的笑话,你看得到它,你看不到它。你以为这是个史诗般的故事,可是啊,可是啊……”

画面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水晶球碎片上方的声音都快要化为虚无了。

德拉科以为这要结束了,但是画面一下子又清晰起来,戴着兜帽的自己的身影一下子都要凝实了,他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变得立体,德拉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音调变了,不是那种预言时候的空灵吟唱,而是像是在对谁说着话。

“他”摘下了兜帽,对着前方微微笑了笑。是自己没错,德拉科彻底死心了。

“不要想着逃避,欧迪,你要知道,从你爱上我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彻底交缠到一起了……”

德拉科觉得那个“自己”似乎有些欠揍。

“……而你要知道的是,我们的永恒结局,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画面消散,一切归于平静。德拉科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初对欧蒂洛那份愧疚的根源。这一次不再是不知真假梦境中对方可能的奉献,他要面对的是自己切实的……忘恩负义。

德拉科选择了一个不太合适的形容词,他一下子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必须执行你安排的‘使命’,它们时不时就会以预言的形式出现,而为了活命我不得不一点儿不掺水分地服从。可以说,我比现在的你还要更了解‘你’。我这一次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也许能放松一段时间也说不定。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安排给我招惹神秘人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第二个卡卡洛夫吸引神秘人的火力了。”

欧蒂洛魔杖一挥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不顾德拉科一脸的复杂以及欲言又止就开始往外走。

“没关系,我其实有自己的抗争。弱肉强食,是我赢不过给你。”欧蒂洛突然回头说,“而且我确定我现在对你完全没有‘爱情’了。”

德拉科的怀里,哈利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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