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醒来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一处呼吸声——不止是呼吸，他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肚腹处，而自己右手掌心也像是捧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德拉科的手心不自觉向下滑，他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带着温热和一点潮湿。他想要起身，一下子就弄醒了身边的人。
“今天没有课，我的小龙。”
这个父母在自己五岁之前使用的爱称又一次出现了，德拉科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跌落到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境，他正要一声冷哼，就看到哈利翠绿的眼睛对视着他的。之后哈利毫无防备地笑了。
“起床气吗，德拉科？”哈利熟练地从床边抓过了衣服，德拉科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看到哈利拿起了那一套随意搭着的校服，之后把整整齐齐赏心悦目的那一摞衣服递给了自己。
这似乎不是个梦。
德拉科迟疑地拿过了衣服，显然还不理解并且不习惯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一个人的状态。
“没有不开心。”德拉科低声说，他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就是一切都有点假。”
哈利笑了。不过他的笑声并没有把德拉科的目光从他胸前的吻痕移开。
“你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我们第一次接吻之后。而不是在你昨天一边叫我趴好一边叠衣服之后。”哈利扣好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别发呆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场地飞一圈，整天看书实在是太无聊了。”
德拉科开始努力回忆上一次梦境出现的时间点——现在也许是六年级，或者七年级。德拉科的眉头皱起，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把自己的问题巧妙地问出来而不引人怀疑的时候，他就又一次得到了一个吻。
没有了梦境的不由自主做掩饰，德拉科似乎不得不正视自己突然紧促了的心跳和下意识的愉悦。
“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但是这又不会把我们分开。你要是再这样颓丧下去，我可能就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嫉妒了。”
“嫉妒谁？”
“欧迪。他已经确定要离开不列颠岛了，也许欧洲大陆更加适合他一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为他负责。”
德拉科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会做出需要对欧蒂洛负责的事情，但是此时的情况并不能让他一抒胸中的困惑，只能随便找了一句不怎么引人怀疑的事实假装感慨：“他比我们还要小两岁……”
“对啊，但是他一年级就直接开始和三年级一起上占卜课了。我是说，你知道他在那方面很优秀，所以你更加不需要为他的未来担心了。”哈利叹了一口气。
“他的未来？”德拉科小心翼翼的选择了一个不怎么会出问题的点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笃信的东西，你认为他的‘探险’是小孩子过家家，但那可能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了。你不能因为他和你的选择不一样就去阻止他做什么。”
“你更相信他？”德拉科根据语境装出了一些不悦。
“在我们找到伏地魔所有魂器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七个魂器是夸大事实的谣言。在邓布利多教授证明死亡圣器之前，圣器的故事更不过只是个童话。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不相信你是因为对可见事实的不信任而阻止欧迪的。”哈利说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无疑是摸了摸自己额上的伤疤。
德拉科不得不愣了一秒消化了一下这些话。
“我觉得那样太冒险了，毕竟欧迪还是帮助过我们的。我们不能对他的困境坐视不管。”德拉科继续说一些不涉及事实的模糊推测。
“你在瞒着我什么事情，德拉科。”哈利把头埋进了羽毛枕里，他把德拉科勾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些话不是出于嫉妒，你这次不要想把话题扯远，看在我昨晚表现那么好的份儿上，给我一个理由，德拉科。”
“你觉得他现在明白他在做什么吗？”德拉科依旧反问，理智告诉他这一切最好快点结束，但是情感上他又有些不舍得现在的一切，哪怕他们的谈话并不怎么愉快，甚至对自己来说都有些危机四伏。
“我们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就是不知道他这样固执的理由是什么。”
德拉科发现哈利吻上了自己的侧颈，理智和欲求又一次冲突了。他应该让他停下来。他不想让他停下来。
这是一个陌生人。脑中理智的一隅试图用最冰冷的方式提醒德拉科，但是看着身侧熟悉的侧脸，那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吞噬了所有理智的海面。
他关注他。
他嫉妒他。
他喜欢他。
敲门声打断了德拉科的思绪和哈利的动作。
“进来。”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哈利也发现了，他坏笑了一下，松开了德拉科。
和上次梦境中比起来，这时候的欧蒂洛注意力专注了很多。这也是德拉科唯一还能对比 出来的一点了。
“我还有最后的事情要和你说，马尔福。”
“马尔福？”德拉科不得不疑惑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阻止”欧蒂洛的了。
“这不是你的姓么？”红发的巫师出言不逊，让德拉科很难联系到梦境之外那个乖巧殷勤版的欧蒂洛·沙菲克。
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该答是还是否。
“我有话和你单独说，我做出了一个预言，也许你想听一下。”
“又要跳开我？”哈利笑着问，没有太被冒犯的意思。与其说他是在表达不满，不如说是在努力改变这次谈话里紧张的气氛。
“单独过来，德拉科。”欧蒂洛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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