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隐形衣里喝酒显然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因此四人只能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并且把哈利放到了最隐蔽的位置。
罗恩端来了四杯黄油啤酒,这其实并不是德拉科最喜欢的饮品,但他的注意很快就不在啤酒上了。
他的强制任务里需要被偷听谈话的主角们出现了。康奈利·福吉、鲁伯特·海格以及麦格和弗立维教授。这几个人进来后,赫敏又把哈利往角落藏了藏,看她的眼神,显然她现在希望身边的罗恩能有海格的体格,一次挡住新入的来客。
几位教授的话题很快就移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
他们在闲谈里扯出了许多陈年往事,在听到小天狼星·布莱克曾经是哈利父亲的好朋友的时候,哈利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德拉科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有些担心这个话题的走向。
“——布莱克和波特,他们的关系有些像哈利和马尔福。”海格随口说,“虽然没有那么喜欢捣乱,但他们走到哪里麻烦就会跑到哪里。”
罗斯默塔说:“如果我没记错,马尔福家和布莱克似乎还有亲戚关系。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他们家唯一没有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的人。”
“布莱克早就被逐出他的家族了。”福吉接话,“卢修斯向我提到过。”
德拉科的脸色更难看了。父亲是在自家的餐桌上提起这件事情的——为了完全撇清和布莱克的关系。如果不出德拉科所料,接下来福吉就会重复那个关于赤胆忠心咒的故事了。
“我记得这件事情,那之后是波特收留了布莱克。”麦格教授皱着眉补充。
弗立维教授笑着说:“是了,那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
“他们当然是形影不离啦,”福吉说,“波特信任布莱克,这种信任超过对其他所有朋友的信任。他们毕业离校的时候还是这样的。詹姆和莉莉结婚的时候,布莱克是伴郎。然后他们又叫布莱克做哈利的教父。哈利当然不知道。你们可以想象得到,知道这一点会折磨他到什么程度。”
哈利的脸色已经不是简单的伤心难过了。
更加糟糕的是,接着他们提到了赤胆忠心咒,他们说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说到了尸骨只剩一根趾头的小矮星彼得,海格甚至说到了波特夫妇被杀害的那一晚具体的细节。
德拉科就看着哈利脸上的悲伤愤怒一点点消退——不是消退,它们像是融合成了一种麻木的恍惚。
德拉科现在都有些庆幸强制任务的存在了。
在老师走了之后,哈利还处在那种恍惚的状态。他知道身边有大片的寂静,知道有些人在交谈,他感觉到了有人领着他出了酒吧,那个人给他们披上了隐形衣……哈利没有管他们要去哪里,有什么事情似乎固执地要在他脑海里重演——哪怕他并没有真正目睹这一切,他甚至不去管身边刺骨的寒风了。
“我忘了告诉你。”走在密道里,哈利突然说,“我们之前不是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在禁闭室里拿了一件东西么——就是他们今天给我的活点地图。”
德拉科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知道哈利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在引出他想说的话。
“你知道这件事情吧?你在开学的时候表现的很奇怪,像是要向我隐瞒什么一样,是这件事情么?”
密道里很黑,德拉科仗着指路的帕尔修斯没有点亮魔杖,两个人在黑暗里都看不到彼此,他们只知道彼此不约而同的在这个一点都不舒适的密道里停下了脚步。
我隐瞒的太多了。德拉科想着,嘴边却只能像是叹息一样叫出哈利的名字。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去找他么?”德拉科反问。
“我不知道。”哈利的声音很低。
德拉科想了想,“我知道他和你父母的死有关,福吉来我家的时候谈到过这个。他是我母亲的表弟——关系不好的那种。我母亲带我去过一个姨妈家,安多米达。不是因为什么令人开心的原因,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安多米达嫁给了麻瓜,我们家里并不会经常说到她。我只知道布莱克和我其他的亲戚不一样……”
“我不在乎!”哈利打断了德拉科的话,他并不经常这样做,“他背叛了他们,你听到了,他背叛了他们。所有知道的人都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德拉科,我——”
德拉科抱住了哈利。哈利推开了德拉科。
“他任由他们去送死,他是他最好的朋友。看到他们尸体的时候他一定很得意吧?那些尖叫,他听到了一定很兴奋吧……”哈利说得很激动,到后面似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哈利。”德拉科提高了声音,他看不到他。现在德拉科有些后悔没有点亮魔杖了。
“你要说什么,为布莱克开脱么?就像你一直在为你父亲开脱一样,他们都说……”哈利说到这里停住了。
“我们一家都曾经是食死徒。”德拉科接上了话,“在伏地魔失势之后,所有纯血家族都会有一些在阿兹卡班的亲戚。但是……”
“你没有因为这个失去什么人,德拉科。”哈利又变得气愤起来,更糟糕的是,现在他的愤怒里都带有一些冰冷的味道了,显然德拉科太过平静的语气对此时的事态只做到了火上浇油。
“我因为这个要失去我最好的朋友了。”
哈利沉默了。
德拉科又抱住了他,“我已经害怕得不得不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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