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马原老师连续抽点了三个名字，均无人应答。
“Triple kill”
赵一凡在下头幸灾乐祸。
明朗憋着笑，瞟了眼台上，低声道：“今儿怎么有时间来了？”
“这话说的，我不就一周没来么。”赵一凡笑道。
明朗表情变了变，也觉这话问的没有道理，偏开头听课去了。
上周赵一凡他们学校搞本科测评，课堂必点到，晚上必查寝，全体学生还要统一佩戴校徽，气得赵一凡打电话吐槽：“老子明天就把那破校徽别耳垂上，还升什么一本，直接专科！”
等到这周不整幺蛾子了，赵一凡才跑来明朗这蹭了一节水课，正想问待会看不看电影吃云吞，就发现他在和右边一女生说话。
娃娃头，脸红扑扑的，眼亮晶晶的。
俩人看着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笑声不绝于耳，像极了爱情。
我像你妈呢像！
赵一凡伸手把明朗拎着转过来，训道：“你也太不把马克思放眼里了吧，好好接受思想改造。”
明朗一脸莫名其妙，倒是那女生先开口：“先听讲吧，下课再说也不急的。”
哟，还有下出呢？？？
赵一凡把膝盖搁在桌沿上，抖着腿打量那妹子。
肯定不是本班的，没理由他不认识。
合着他只是缺席一周，外部势力还渗透了。
赵一凡正琢磨着对策，膝盖冷不防被人拍了一把，他腿没用力，一下就蹬在了地上。
“听课，”明朗瞧都没瞧他，“接受思想的洗礼。”
赵一凡不得不摆正脑袋，心里算盘一刻也没停下，但架不住听老师念天书，半节课下来也变得迷迷瞪瞪，直到大教室椅子板敲到椅背的声音砰砰砰响起，他才一个激灵地醒来。
“完啦？”他打了个呵欠。
“要不您再听听？”明朗收着书包。
“不了不了。”赵一凡赔笑，瞄到仍然在一旁的妹子，立即清醒了。
他抢在妹子前开口道：“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时间就要到了，咱赶紧去吧！”
明朗转头看他，五官大写着：是我失忆还是你脑子有病？
赵一凡自顾自地瞧了眼表，把明朗一揽：“我们先走啦！”
“你干嘛！”明朗压着声音，想把赵一凡的手臂卸下去却不成，只好转头不好意思道，“罗贝贝，选修作业的那个事儿，要不下次再……”
“你们去看什么电影呀？”罗贝贝眨着大眼睛问赵一凡。
“喜羊羊与灰太狼之虎虎生威。”赵一凡眯眼假笑，“不适合女孩子看的哟。”
“……”罗贝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明朗瞪了他一眼。
赵一凡插着腰，毫不让步。
罗贝贝看着他，却笑了笑，摆摆手道：“那下次吧。”
一路上，赵一凡都没怎么说话。
排队买奶茶的时候，他也没问明朗就直接点了。
明朗没瞎，赵一凡的低气压就摆在那，他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之前没茬开口，这会正好。
明朗捧着奶茶，两手往前一推：“我不喜欢这味儿的。”
赵一凡八风不动：“就是按你平常的口味点的。”
还真是。
明朗噎了噎，讪讪地把手了缩回来。
“走吧。”赵一凡搂着他的肩往店门外走去。
吃醋的感觉真糟糕。
一道鼻血从沈迒的脸上蜿蜒而下。
沈迒吶然地盯着几滴落到地上的红色，反应过来后，赶紧捏着鼻子仰起头。
贺祎拉着他，一通开天辟地奔跑到了男厕所，掬了捧水拍打沈迒的后颈，嘀咕道：“你这体质太不行了啊，这周都流两回了吧？”
冷水顺着沈迒的后颈子滑下去，他的牙齿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赶忙让开道：“谢谢，我自己来吧。”
贺祎摇摇头，抽了些纸递到他手里。
沈迒左手拿纸堵着鼻孔，右手却没闲着，在手机上敲个不停。
“这会还忙呢？”贺祎问。
“我在查如何科学止血。”沈迒从容不迫。
“靠！”贺祎摊手道，“且不说我刚才那法子就挺科学的，关键是，你也太没有生活智慧了吧。”
沈迒扯了扯嘴角，眼睛在屏幕上浏览着：“你快去上课吧，就要打铃了。”
“你再跟查文献似的看这些，迟早得血尽而亡。”贺祎诚恳道。
“血小板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沈迒朝门外比了比，“快走吧。”
查了半天，结果还是用纸团堵最有效。
沈迒无奈地笑笑，洗了洗手，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什么时候连笑都这么难看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拿开，见好的差不多了，就清理了一下血迹，低头发现地上还有好些。
沈迒又蹲下来在地上擦着，还得微微仰着头，自觉跟一**似的。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抽了抽。
他以为是贺祎催自己去上课，没急着管，一边找教室，慢吞吞地拿出手机。
“您有一通未接来电”
沈迒的眼睛渐渐睁大了。
是姜来。
他连忙点进去，日期是昨晚。
沈迒就着上课铃回拨，满脑子都是懊悔。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着，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觉得鼻血都要再一次再流出来了。
“喂？”
一个陌生的声音。
沈迒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边又喂了好几声：“听得到吗？”
“请问，”他开口道，“这不是姜来的手机吗？”
“啊啊对，他在准备赛车……”那边话音一顿，似乎暗叫了一声不好，赶忙道，“你待会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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