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越早越好。”
“嗯,你很着急吗?”
“不急。”沈迒怕添麻烦,摇了摇头。
“行,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好的,谢谢。”沈迒郑重道,不一会,又含着歉意地补了句,“还是尽快吧。”
贺祎笑着说:“知道了。”
两人一起抬头找着教室,走着走着便到了人多的地方。
邻近的教室里乌压压的一大片,坐着来各个部门面试的人,一扇门上贴着“外联部”。
贺祎停下来,叹道:“其实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办公室来着,但阮澄把我让渡给外联了。”
“挺适合你的。”沈迒说。
贺祎鼓着嘴点点头,忽然灵光一闪:“其实你可以找阮澄帮忙啊,她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也挺热心的,找个靠谱兼职应该不难。”
沈迒稍微沉默了会,正要开口,一个人走到了他们近前。
“借过一下。”
两人这才发现自己堵着门,连忙错身让开。
那人微微前倾,一步未踏又收回来,侧身转向沈迒,不像是要“借过”的样子。
沈迒这才定睛看了看来人。
刹那的迷茫过去后,他睁了睁眼,试着道:“孙喻舟?”
“好险,”孙喻舟浅笑着摇了摇头,略带调侃道,“还以为你不记得我。”
贺祎跳了出来:“你俩认识?”
“一个高中的。”孙喻舟说完,转头看向沈迒,“来这面试?”
“嗯。”沈迒指指对门,“办公室。”
“橙子人不错,跟着她挺好。”孙喻舟道。
沈迒点点头,以为这段寒暄到此为止了,但面前的人却仍不急不慌地站着,他顿了顿,礼节性地问:“你来这是?”
“帮忙面个试。”孙喻舟偏了偏头。
“原来是学长啊!”贺祎激动道,“学长好,学长真帅,学长你看我怎么样,能进外联吗?”
“我觉得不错。”孙喻舟配合他说了句,“但具体要看面试。”
贺祎喜上眉梢:“那咱进教室吧!”
沈迒顺势道:“那我先走了,下回见。”
在他转身的当口,孙喻舟忽然喊住了他。
沈迒回过头:“怎么了?”
“也没什么。”孙喻舟看着他,停了停,说道,“面试顺利。”
对面的人皱着眉,不发一言。
“路哥。”姜来双手搁桌上握在一起,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我去赛车,成吗?”
“废话,赛车当然行。”路真被他磨了一天,有些焦躁,“可这叫赛车吗,这他妈说穿了就是赌博。”
“哪有这么给自己打脸的。”姜来笑了。
“你和小邈是朋友,在我这又干这么久了,我把你当自己人看。”路真严肃道,“从私人的角度出发,我不赞成你去。”
“为啥。”
路真啧了一口,厉声道:“你不门儿清吗。”
姜来没皮没脸道:“我糊涂得很,还要您多多指点。”
路真干脆转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姜来的指骨轻轻在办公桌上敲着,一下一下,像某种无声的坚持。
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危险。
这种买卖,输赢甚至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你可能有钱玩,没命赚。
他不想涉足太深,但是仅仅靠一次普通的比赛,完全不够填那些洞的。
那天他理不直气也壮地把讨债的给打发走了,但以后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用说限期之前,就是限期到了,他也还不上。
从看到那张借条的时候,在知道父亲跑出租,知道母亲去外地打工……毋宁说更早,他就应该明白,名为无力感的东西。
远在梦境以外。
他当然可以捂住耳朵,蒙上眼睛,以幼畜的姿态,把现实抛在脑后,对自己催眠说总会有办法的……
他本来可以。
“让我去吧。”
路真闻言,有些不耐烦地抬头,下一秒却怔了怔。
姜来的表情诚挚又坚决,甚至有些义无反顾,与一直以来的吊儿郎当截然不同。
被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让人有些微的恍然。
原来不是匹夫之勇。
路真不知道,面前这个也算是从小看到现在的毛孩子哪天起有了这种神情。
如果这就是成长。
竟然要以这种方式来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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