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抱着剑靠在门口,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冷硬的气质令路过的丫鬟面红耳赤低头不敢直视。
他到现在还记得军师听闻陛下要求他去保护月主时,那一脸的复杂。他刻意的保持距离却抵不过内心潜意识的想法,在陛下要求的当天,又将房间搬进了北院,直到他踏进北院的那一刻才在管家沉重的注视下回过神来。拒绝了管家请大夫的提议,他关门避客了好多天,一直逃避到现在才不得已守在沉家门前。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出神的男人没想到门突然打开,一时竟没站稳朝后倒去。
一双手稳稳的抵住了男人欣长的身躯。
“多谢……”只一眼,男人这么多天无处安放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归处。
若说前几日的在意躲避,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门内的少女一袭白衣无暇,宽大的衣袍更显少女飘渺纤细,墨发柔顺散落在肩上,衣角在昏暗的屋内泛着银白的月光,与少女清冷的目光交映。
沉辛收回手,抬头疑惑问道:“容将军怎会在此?”虽说陛下要求他保护她,但他没有拒绝也没答应,她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却出现在她门口,她实在有点奇怪。
“咳、”容隐低咳一声,冠冕堂皇的解释:“陛下恐今日国寺祈福有小人作祟,特命我前来保护月主。”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两人互相寒暄着远去。
家仆将两人送到沉家门口,禁卫军早已等候在此,首领看见两人出来,下马抱拳:“末将奉陛下之命在此迎接月主,这一路就由我等护送前往国寺。”
沉辛若有所思:“沉辛在此谢过陛下,那这一路就麻烦各位了。”说完跨上了撵轿。
首领挠了挠头,憨厚笑道:“应该的。容将军怎会在此?”后一句话显然是对一旁的容隐说的。
容隐感觉到少女上轿前飘过来的视线,一本正经道:“陛下命我随行左右,如有小人便查出幕后之人。”
在禁军首领眼里,容隐不光是百姓的英雄,也是他们所有军人敬畏的神,他恍然大悟:“如有容将军同行,我等也安心不少。”
兴奋的禁军首领为容隐牵来一匹马,两人一左一右陪行在轿撵两侧。
这边还在去皇宫与皇帝汇合的路上,而城内主干道上早已水泄不通。沉瑜在醉仙楼二楼推开窗,桌边一群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魏严脑袋都探出窗外,惊讶道:“这简直比容将军那日回朝还夸张啊,你看这街上挤不下,城中百姓都沿路守在城外!”
魏小姐压着自家弟弟的脑袋:“毕竟两国联姻是大事,皇上可要亲自带着元安公主和梁国太子去国寺为百姓祈福啊。”
赵小姐也露出笑容,“不仅如此,如今月主入世,怕是这一半的人都想要见一见月主罢。”
魏严闻言坏笑:“世人难睹真容的月主,居然一个月前与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想想就刺激。”
立在赵小姐身后的温润男子竟也打趣道:“也是托了沉兄和二小姐与五小姐的福了。”
沉瑜正在给沉晚倒茶,嘱咐她别噎着。闻言一顿,平静看向温润男子,笑道:“小王爷说笑了,那日是家主一时起意,也是与大家的缘分罢了。我家大哥有些事情耽误在家中了,让我和五妹妹先来替他赔罪。”
大家都友善的笑了起来。
这时,一双筷子夹着一个漂亮的莲花糕放在了她的面前,沉瑜顺着筷子望向它的主人。
寡言的青年并没有参与窗边的讨论,而是稳稳的坐在她的身边。见她愣愣地看着他,宽大的身躯都有些僵硬起来,耳尖却染上粉色。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记忆中给她夹莲花糕的面容慢慢清晰起来,他一直像影子一样在他们所有人的周围不引人注意,等到你关注到他,才会惊叹。
“赵世子……”沉瑜轻不可闻道。
青年故作镇定回望,忐忑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怎、怎么了?”
沉瑜心中仿佛有什么一瞬间塌陷了。
“来了来了!”
街上的人声瞬间达到高潮。
由禁军首领开道,老皇帝坐在为首的轿撵中,微笑接受百姓的拜伏。梁太子随行在元安公主轿撵一旁,不时朝轿撵之中低声说些什么,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跪着的百姓随看不见公主,单看俊美的梁国太子对待佳人的态度,也不难想象出公主的尊容。皇上太子公主都见到了,那么后面的一顶轿撵,里面坐着人就是月主咯?
有胆大的人早已借着人群遮掩看去,只看到轿撵一旁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面容冷硬的男子,银色衣袍泛着肃杀的气息,彰显着他的身份。
白色轻纱忽隐忽现间露出少女纤细的身影,虽着白色衣裳,却脱离白色轿撵的颜色。恍惚间折射着月光的颜色,清冷圣洁。
队伍一路朝着城外而去,落在队伍之后的百姓却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心中的惊奇一点不少却更多了。
直到吊桥前,百姓才被禁军远远隔开。
禁军首领禀报道:“陛下,已到国寺吊桥前,恐需要步行过去。”
老皇帝从容下轿,让禁军首领吩咐下去,便在禁军首领的带领下一步步走过吊桥。
待到老皇帝走过,梁国太子下马在轿撵前伸手,元安公主在他的搀扶下下轿。远远的跟来的百姓也感到了公主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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