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如敲窗的顽皮稚童,照醒了梦中的江浮寒,他惺忪睁开双眼,头昏脑胀,发觉房内有其他人的气息,猛然忆起失去意识前之事,当即机警起身,看清房内的摆设后才松了口气,自家大师兄还在茶台座上打坐,没有异常。
“醒了?”景程笑道。
“大师兄,不带这么吓人的!”
景程忍下笑意。难得看到从小就淡然的师弟惊慌失措的模样,施施然下了座,走前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看起来挺精神,没什么不妥。”
后知后觉昨日之事,江浮寒紧张问道:“师兄,那妖怪后来怎么样了?”
景程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急,已经灭了,我以后慢慢和你说,现在你得先去你师姐那让她好好看看你。”
“这么急作甚,我还是先想知道那妖怪到底是怎么灭了的……”
景程打开房门,院落内阳光满地,两师兄弟拉扯间一旁雅亭里白衣随春风翻动,如同朝阳明媚,一刹那就锁住了江浮寒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动。
这人……脑里闪过一幕幕回忆,江浮寒蹙眉。
是他!
那侧颜,朦胧寒气,雪脊背,炎浆伤的画面伴随着他夜里的梦曲中,反反复复了几个年华。
待傅风眠听见声响正面与他对视时,江浮寒吃惊地再细看,若不是此时此地身在广陵孙家,他真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当年惊鸿一面,纵使那时年幼,可江浮寒自小过目不忘,他的轮廓绝对印象深刻,可未曾想过他的全貌竟是如此仙姿卓越。
此刻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小槌在不断敲打心鼓,心跳加速,不知如何言语。
“师弟?”景程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顺着师弟的眼神望去,原来是见到了傅道友。
院落里春年花开,阳光照在傅风眠身上,他玉颜温和,流光熠熠的眼眸微微弯下,对着他们轻笑,让人失魂。
“师弟!”景程掐了下江浮寒的胳膊,疼得他暗暗哀叫一声回神。“咳,师兄知道那人长得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直盯着人家,失了我们天锦的风范。”
江浮寒闻言后,双耳通红,窘迫万分,对景程说道:“师兄你胡说什么呢!”
使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江浮寒自觉这两日有些失常,昨夜除妖被妖邪摄了心智,今日见到梦中之人失了魂魄……
总之,从懂事起,就被江家的家规严范,他从来没有这么失礼过,反观师兄倒是老神在在,看来他的修为要赶紧勤练,以达稳阔的心境,早日上金丹期。
在江浮寒独自琢磨时,傅风眠已走近,景程对他打了声招呼,说道:“早。傅道友这是昨晚一直在庭院里不曾回房?”
傅风眠对景程轻轻点头,示意招呼,也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景程不解,道:“为何?是这的房间哪有不周之处?”
傅风眠笑笑,道:“并无,我只是想在这里守自己的一轮明月而已……”
说完也顾不上景程更加不解的神情,转眼对着江浮寒说道:“你……可有哪里还不适?”
“什么?”江浮寒一睁眼就发觉那人来到眼前,心跳不觉更快,他甚至能在微风中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
眼看自家师弟又被勾了魂似的,景程清了清喉咙,说道:“道友莫见怪,这是我小师弟名叫江冀,世面见得少,如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师弟,这是昨日灭了妖僧、又救了你的傅道友,你就叫声前辈吧。”
“灭妖僧,还救了我?”
江浮寒一直以为是师兄师姐连同元鼎宗的靳凡诺歼灭了妖邪,没想到……
见师兄郑重点点头,江浮寒察觉自己又有些失礼,他赶紧作揖,谢道:“我已无碍,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来日若有何吩咐,我一定略尽绵力!”
傅风眠道:“不必客气了,眼下妖邪已灭,你们是不是要回天锦门?”
景程道:“正是。”
傅风眠沉吟片刻,又道:“天锦门每隔十年一次的门内比试就要到了,我这便与你们一同回去,观看观看。”
“这……”景程迟疑了。
天锦门内部弟子比试确实在近日举办,但毕竟是天锦门内之事,没有掌门邀请,其他任何派别或个人都不得擅自进入,要求观看。
也许是看出了景程的顾虑,傅风眠说道:“别担心,只要与你师尊提我一句,你的难处便迎刃而解。”
“难道您还认识家师?”
“算是旧识了……”
不久后,景程带着一行人与和靳凡诺两师兄弟向孙家告别。临行前,孙家主不情不愿奉上一物交予景程,道:“此乃我孙家至宝凝魂玉,我们已无力再保管,未免落入妖魔之手,转赠与天锦门,望护之!”
众人惊奇,孙家竟真有的古宝?!这么多年都没有公诸天下,藏得够深的呀!
如今遭妖僧一劫,孙家自是不敢再留此宝,献给天锦门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既然主动献宝,景程便小心收好,与靳凡诺两师兄弟点了头,带着弟子马不停蹄赶回撼霄山。
竹林内,一个身着黑色轻衫的挺拔身影漫步其中,走至地面上大小不一的坑洞前停下,男子蹲**,伸手轻抚坑内的泥土,感应到残留的灵力。
“召雷术……”
正寻思着什么,他腰封后别着的碧萧化成两道光极速冲到他面前,化成两个小奶娃,有模有样地作揖:“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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