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还是热的,沸腾的锅底不断冒着热气,盛初时却没有动过几次筷子,他喝了很多酒,这一次是真的醉了,不是装出来的。
见盛初时满脸红晕,目光涣散,嘴里胡乱念叨着什么,盛长青很无奈地放下筷子,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醉了吗?
盛初时很乖地点头,皱着眉抱怨:“头疼。”
“头疼为什么要喝这么多?”
盛初时迷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不开心。”
“我知道。”盛长青捏了捏他手心,有些心疼,吃了这么久的火锅,手还是冰冷的。
“你知道什么啊?”
“借酒消愁不行,不开心也别喝了,回去休息吧。”盛长青耐心劝着他,像哄小孩一般,盛初时嘟嘟嚷嚷地抱怨,又似在撒娇,盛长青单手扶着他站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进房间里去。
盛初时的醉相很好,既不吵也不闹,乖乖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看着房顶的悬梁发呆,盛长青叫人去煮了醒酒汤来,他坐在床边,捏着热毛巾给盛初时擦脸。
盛初时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转到了盛长青的脸上,久久凝视着他,盛长青仔细地帮他把脸擦干净,端起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
盛初时很配合地张开嘴巴,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汤水溢出嘴角,盛长青抬手帮他拭去,盛初时似乎是觉得被他碰得有些痒,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舌尖从盛长青的指腹滑过,盛长青的目光愈加深邃,哑声问他:“真的醉了?”
盛初时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他是有意识的,只是脑子里的思维总是慢半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烧得更红了,干脆闭上眼睛。
盛长青叹气,帮他把外套鞋袜脱了,盖上被子,最后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起身离开。
一夜无梦。
盛初时醒来时外面正在下大雪,他裹上大衣到窗边推开窗户,入目真正是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雪皑皑,而盛长青正站在回廊的尽头,仰着头看着廊外纷纷洒洒飘落下的雪花发着呆,挺拔的身形仿佛兀自屹立的苍松。
盛初时喊他一声:“大哥!”
盛长青转过身来,周身凌厉的气势瞬间敛去许多,连眉眼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盛初时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快,却被他下意识地给忽略掉了。
“你醒了?”盛长青走到窗前来,顺手帮他把随意披在身上的大衣拉紧,“去把衣服穿好,洗漱完来吃早餐吧。”
盛初时看着他,呆呆点头。
盛长青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回头与盛初时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盛初时一愣,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吗?他竟然完全不记得了。
想想去年的今天,他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在南半球度假,通宵开party醉生梦死,今年却只有他和盛长青两个人,在这安静的郊外庄园,一起跨过新的一年,他从盛初时变成了庄晏,他和盛长青从疏远变得亲密,世事当真是玄妙。
坐到餐桌前,喝着热粥,盛初时空虚了一整晚的胃终于舒坦了,盛长青温声提醒他:“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小心胃不舒服头也会疼。”
盛初时笑了一下:“我现在的胃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感谢庄晏,不过大哥你之前说漏过嘴,你知道吗?”
盛长青想了想,点头:“确实,是我疏忽了。”
他对盛初时太过关心,事事都要惦记着,难免有出破绽的时候,这并不奇怪。
“我当时就该发现的,”盛初时感叹道,“还一直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你看着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没有,我觉得你那样,很可爱。”
盛初时:“……”
求求你了,不要再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本正经地说暧昧话了!
盛初时心中叫苦,面上却只能装傻,默默低了头继续喝粥,不再吭声。
盛长青看着他,嘴角上扬些许。
吃完早餐,顾冬派人给他们送来他家庄子里酿的梅花酒,盛初时看着眼馋,拔开瓶塞用力嗅了嗅,抬眸笑问盛长青:“我可以喝吗?”
触及盛初时像小奶狗一般带着渴求的眼神,盛长青一句“不行”到嘴边又咽回去:“一小杯。”
“真小气。”盛初时小声嘟哝一句,一小杯就一小杯吧,总比没得喝好。
这种梅花酒入口甘甜,有点像果汁,有一股独特的花香味,又带着凛冽的酒香,余味无穷,确实很好喝,不愧是顾冬说的前朝贡酒。
盛初时享受地眯起眼睛,哼笑一声:“大哥你这个朋友还挺够味的,这么好的东西也拿来跟你分享。”
“你喜欢,我多问他要些,但是不能贪杯。”
“好嘛。”
盛长青盯着盛初时的杯子,在他伸手想去倒第二杯酒时,直接把杯子没收了:“别喝了,一大清早的,别又喝醉了。”
“哪有那么容易喝醉,我酒量很好的。”
“不行。”
盛初时争辩了几句,盛长青态度坚决,他只能放弃。
时间还早,盛初时问盛长青要不要回去,盛长青看一眼窗外:“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去庙里上柱香吧。”
“上香?”
“嗯,多拜拜菩萨总没坏处。”
这附近就有一座很大的寺庙,是有近千年历史的古刹,前头几朝一直都是皇家寺庙,香火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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