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办的,还不是乱花钱。”周全眯着眼睛。
“你可不懂,他俩十五岁就在一起了,到现在三十五岁了,初恋!这么一算整二十年了。这怎么也算是瓷婚了呀。”赵琳越说越来劲。
“瓷,一碰就碎。”周全作为丈夫,显然不明白妻子心底对于爱情的浪漫遐想。
“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赵琳坐起身。
“睡吧,今儿为了参加你这老同学的什么瓷婚,白费了一个大好的周末,本来可以睡个懒觉,打打游戏,现在都十点多了。再说了,什么瓷婚呐,他们十五岁那年也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啊,哪儿有人这么硬凑的。”周全转过身正要关掉床头灯,就被妻子拽了回来。
“你一个懒觉能有多重要,人家是二十五岁结的婚,合法,就是这么算,今天也是结婚十周年,庆祝一下怎么了?又没再收一遍你份子钱!好吃好喝的款待你,你还不乐意了!”
“别别别,你同学可不是款待我,是款待所有人。我纯属是凑数去的。”
“你不乐意,你可以不去啊!”
“我能说不吗?上次你们公司聚会说可以带家属,我说我不想去,你恨不能把我给□□成破坏家庭和谐的坏分子!”
“你不是吗!”赵琳饶有意味的反问搅了周全的睡意,他索性也坐了起来。
“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们就好好说说,就说你的老同学,结婚周年庆也好,瓷婚也好,说到底不就是个表演吗!表演他们有多恩爱,模范夫妻啊!家庭和睦,相亲相爱一家人!但夫妻两人过日子,甜不甜,美不美,自己知道不就完了吗?非得找个由头,宣告天下吗?他们不是国王王后吧,也没必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吧。两个人,二十年,我跟你说,女人我不知道,他老公现在肯定没别的心思,就想跟别人睡一觉,睡谁都行,只要不是自己老婆!”
“别把你肚子里的坏水泼在别人头上。人家可是初恋!”
“初恋怎么了?初恋结婚以后就不用交税啊!”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幸福?不过我也听一个老同学说过,他们要不是怀了孩子,也不会结婚,听说婚前男的挺犹豫的。”
“初恋,多得是以次充好,抱憾终身的结果。”
“那你说,如果他们不是初恋呢?”周全没意识到妻子已经把放大镜对准了他俩的婚姻。
“跟初恋关系不大,这是时间的结果,谁熬个二十年都一样!”
“那干嘛不离婚!”赵琳有点急了。
“都二十年了,这就好比你妈买理财,起初以为会有收益,结果越投越多,虽然也发现不对劲,可停不下来啊,投得越多越不能怀疑,没胆子怀疑了,只能相信它会回本,会翻倍,要不然岂不是功亏一篑!”周全不知死活地胡说着。
“这个我听过叫沉没成本!哎,你不许说我妈!”赵琳的放大镜被挪了方向。
“没说你妈,我的意思是任何快乐的事情,放到无限长的时间里只能是绝望!”本来已经转移了的放大镜又被周全自己推了回来。
“那咱俩呢?”赵琳丢出□□,就等周全亲手点燃。
“怎么说到咱俩了!不是说你老同学呢嘛!”
“就说咱俩!”
“咱俩不一样。”
“怎们不一样!”
“你不是说他们尊重彼此,不看对方手机吗?指不定手机里面有什么呢!我的手机可是让你随便看的啊!说明什么?说明我心里没鬼啊!”
“这倒是。”
此时周全的手机响了一秒,应该是垃圾短信。
赵琳一把抢过手机,看了一眼,突然就不说话了。愣了几秒后把手机甩到周全的肚子上。周全看着已经被打开的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在吗?”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赵琳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这号码我没见过!”周全严肃起来。
“是谁?”
“我不知道啊!”
“到底是谁?”
“这陌生号码我哪儿知道是谁?”
“那你打过去呀!看看到底是谁?”
“万一是人家发错了呢?”
“你打不打!”
“说不定是套话费的,打过去这不就中了计吗?”
“要是骗子我认了,这点话费我出得起!”
见周全没有动静,赵琳抢回手机亲自动手回拨过去。对方迟迟不接,直到铃声自动断了。赵琳把手机甩到床尾,躺下去,背过身,又拽了拽被子。周全起身要去捡回手机,赵琳一蹬腿。手机‘啪嗒’跌在了地板上。
“你干嘛!”周全说。
“你想干嘛!”赵琳说。
“我不想干嘛!”周全说。
“恶心。”赵琳假寐过去,但鼻孔一呼一吸,来回喘着粗气。
那一夜之后,这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成了夫妻二人之间的倒刺。拔掉吧,怕疼,不拔吧,只能小心翼翼地生活。赵琳不断地回拨过去,但始终没有人接。甚至还去营业厅给那个号码缴费,就为了能套出机主的姓名,可营业人员告诉她,那个号码至今都未实名登记,再不登记,下个月就要销号了。
这让赵琳更加恼火,虽然此前她既想查出来,又怕查出来,但这一下知道谜底即将石沉大海,烟消云散,她就更加不甘与不安。
她趁丈夫不注意发了个短信回去“你是谁?”
三
“你是谁?”在收到这条短信之前,小路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家里根本不允许小路玩手机,理由是影响学习,破坏视力。这手机还是过年时,姥爷偷偷给小路买的,连姥姥都不知道。姥爷说,手机要少玩,成绩掉下来了,手机就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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