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殷杰有点不知所措，不穿裤子这个说法……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导员老神在在地坐在最前面的凳子上，活像个旧社会剥削长工的胖地主：“就是说，你能和女生一起穿裙子吗？你不是班长吗，就当为了班级和整体节目效果嘛。”
关殷杰：您不是导员吗？您咋不穿着裙子跳，为了学院可以吗？
当然他面子上只敢说：“那……女生们穿我这款的短裤是不是更方便呢？女生们做一些动作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尴尬。”抬腿的动作就算时间短就算有安全裤可是女生难免还是会不好意思。
导员动都没动一下，面上的表情甚至都是符复制粘贴过来的：“确实更方便点……”
难道这是要答应妥协的架势？
想得美。
“但是观众都喜欢看有爆点的事物吧，女生穿短裤不仅没什么新意，还把唯一的爆点抛弃了，你真的不能接受？接受不了的话那就现在这样吧，也挺好的。”
关殷杰感觉辅导员脸上的表情有点失落——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关殷杰感觉胖地主又变成了中年老色棍。
他还知道爆点是什么呢，真是刷新三观。
但是……真的接受不了吗？
关殷杰没说话，静静地站在C位，就在后面那十名女生差点以为关殷杰认为是受到了侮辱或者是难以开口拒绝但是心里老大不情愿，打算上前宽慰关殷杰并且反驳辅导员的时候，关殷杰突然抬头了。
“我愿意。”
又不是宣誓。
周围表演其他节目的同学没忍住，接二连三地小声笑了起来，又碍于辅导员在场，还得忍着不能太大声，面部表情略显扭曲。
但是关殷杰觉得没什么，他带着自己的娘子军舞蹈队，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要真的答应去做了就要做好，男爵教自己那么多天不是白教的。
关殷杰私心里觉得，其实自己女生舞步跳得要比男生舞步好一点，同一首曲子，他之前跟男爵分别学了男生女生的舞步，男生的舞步看起来更刚硬一点。本来一开始男爵只打算教他女生舞步，并且很正直地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关殷杰，不明就里地遭到了关殷杰“正直”的反对。
对于男爵这样浸淫在舞蹈世界出不来的人来讲，自然是觉得女生舞步更性感一点，配合这个曲子还是更柔软一点的身躯和舞姿更有看头。但关殷杰觉得这样不行，自己除了取向和一般男生有点出入之外，不应该有什么太大的差距啊，跳女生舞步这个事情，真的有点突破底线了。
从头到尾，真正在考虑舞台效果和舞蹈艺术的只有男爵一个人。
就连辅导员……天知道让关殷杰穿裙子是不是用来满足他某方面的恶趣味。
关殷杰认为自己学女生舞步只是为了教那十个女生。
让男爵答应教那么多人，关殷杰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卖什么价格的人情才够。
算了，就连男爵也认为自己应该跳女生舞步，自己穿着裙子跳……视觉冲击是挺大的啊，底下的观众肯定也愿意看。
当然也包括蒋亿。
破罐子破摔吧，C位也是自己的了，就趁着剩下来的时间再去拜托拜托男爵帮自己把女生舞步更上一层楼吧，最好能比那几个女生更像女生。
勾引直男，自己也要当十个女生里面最有诱惑力的那个。
虽然感觉还是有一点点丧权辱国卖身为奴。
但也只是有一点点。
瞬间想开了之后，前路似乎就豁然开朗了，几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能阻挡他女装了。
娘子军们万分佩服自己的班长，为了节目效果班长都牺牲到要去女装了，她们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
关殷杰死也不会猜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把士气莫名其妙地加满了。
关殷杰在演出前又一次过上了披星戴月夜晚只有男爵陪伴的时光。
就是对于关殷杰来讲，似乎有点暧昧。
再怎么样，男爵也是个“男”爵。
这段时间没跟蒋亿联系，但是从那个大卫雕像之后，关殷杰有了一个不成型的想法。
甚至是不成熟。
可是只要一想起来除了最后一步——甚至是连最后一步都有可能达成，他心里就火烧火燎的。
发烫。
就先用这个女生舞步，给后面做个铺垫吧。
关殷杰在舞蹈室跟着前面男爵的步子，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么长时间的练习，跟着音乐做动作已经成了肌肉记忆，关殷杰根本不用可以去想动作就可以行云流水地做出来。
“关殷杰你想什么呢？”
关殷杰再把眼睛聚焦到男爵身上，思维重新回到舞蹈室的时候，男爵已经站在音箱旁边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了。
“没啥，就是有点紧张。”
关殷杰一直撒谎不带脸红的。
男爵：“我又不傻，你要是紧张精神应该更集中才对，那么一副貌合神离的样子，骗鬼呢？”
关殷杰：“哎我错了，下一遍一定好好跳。”你也不一定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男爵确实不想。
“你裙子到了吗？”
“到了，后天就晚会了，怎么可能不到。”
“行，你要再神游天外，你就回寝室拿你的裙子来跳吧，我把落地镜给你擦得干干净净的。”
关殷杰：“……”
演出当天，舞台上除了身后那个巨大的LED屏，其实是一片漆黑的。
关殷杰和女生们就站在两侧厚重的红色帷幕后，既不在后台也不在台上，逼仄的**既短又窄，挤着十一个人，温热的呼吸都彼此混杂着，关殷杰感觉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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