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度看着骨头汤:“他还没醒,不能喝。”
阮卿:“那怎么办?”
倒掉浪费了,正好没吃饭,两人在病房外一人一口解决了。
第二天氧气罩摘掉,曾永星精神好了一点,肖度上午过来,带着阮卿推荐的餐馆打包了一份药理粥。
阮卿有课没法过来,肖度上午呆的时间不长,曾永星吃过饭,手一挥赶着肖度走,肖度没做过多停留。
他的精神依然差,医院病房有一面镜子,对着镜子看着苍白的自己,唇无血色,脸像是刷了一层白漆。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生病躺到医院,原来可以这么快。
他踩着拖鞋没站一会儿,气都喘不上来了,步伐缓慢地走到床边。
他重新躺了下来。
那天,曾永星做了一个梦,他站在南市一中的校门口,背着双肩包,握着手机等人,下课铃打响,学生蜂拥而出,他夺目在人群中寻找,却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天地都是荒凉的一片,风大,甚至还有毛毛细雨,嘴一张风就灌进来,好半会儿他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梦到这儿就醒了,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这会儿他意识很清醒。
“你今天要挂水了。”医护人员拿着两挂葡萄糖注射液,“打完了就按铃。”
针扎进血管,“疼吗?”
曾永星摇摇头。
医护人员观察完状况就出去了。
他脑袋有些沉,想来这是自己在医院呆的第二天,看了眼手机,正月初八,快过年了。
门口传来一阵人声,不过多久门被打开。
阮卿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来两次了。”阮卿说:“你怎么样了?”
“还行。”
阮卿看着面色无光的曾永星,在心里帮他判断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显然不信。
“你好好休息,肖度去拿药了。”
曾永星嗯了一声,阮卿收回目光,拿出手机。
曾永星看他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
“师哥,你什么时候到?”
“……”
“他还好。”
“……”
“下午来是吗?要我告诉他一声吗?”
“……”
“哦,好的。”
阮卿挂了电话,走到曾永星床边说:“那个,下午有人过来看你。”
曾永星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
阮卿:“你就不问问是谁?”
曾永星:“没兴趣。”
阮卿:“……算了,来了你就知道了。”
阮卿和肖度照顾他一直到下午。
一点半,阮卿在门外碰到了谢旬。
“师哥。”阮卿打了声招呼。
“你还没走啊,下午有李鹏教授的讲座,别错过了。”
“我知道。”阮卿说:“还好有你帮我和李教授说话,不然我这期末又得挂科了。”
谢旬:“小事。”
阮卿和谢旬有真正的交集是在中传某次外景作业。
高年级辅导没扛过摄影器材的雏鸟,阮卿正好和谢旬一组。
两人见过几次,话很容易聊开,于是在聊天的时候阮卿就在若有若无中提到曾永星得病的事情。
谢旬在阮卿这里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主动提出来探访的想法,阮卿也知道谢旬和曾永星之间似乎有些关系,没想什么就告诉他了。
肖度带着阮卿离开,谢旬走进病房。
曾永星还在休息,闭着眼,唇瓣紧抿,表情有些痛苦。
床旁边的桌子还放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谢旬看了一眼,明显没吃几口。
他一来,这里的感觉都变得怪怪的,这不是他臆想,而是内心的感受。
至于哪里怪,他也说不通。
他观察着病床上的男人,总觉得这拧着的眉毛会把苍蝇夹死。
曾永星呼吸渐缓,谢旬看着他翻了个身,这本来只是一个小幅度的姿势调整,可他却看到了艰难。
被子掀开一角,曾永星的腿露了出来。
谢旬上手,想帮他盖好。
“你来了。”
谢旬盖完被子,听到这话偏头,曾永星已经睁开了眼。
他的眉宇松懈了不少。
“不冷么。”谢旬说。
“还好。”曾永星马上回答了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想知道也不难吧。看你这逞强的样子,我来一趟还要提前告诉你。”
曾永星笑了笑。
“那倒不用。”
谢旬站起来,“什么时候进医院的?”
“那天。”
那天。
谢旬不傻,很快就猜到是他去宠物会所找他要房费的那一天。
“我一走你就不行了?”谢旬开玩笑道,“我这身子还有帮你缓解病痛的能力?”
他说完这句,曾永星沉默了。
谢旬思忖片刻,“你好好养病,我就来看一眼。”
兴许是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会觉得氛围不一样。
谢旬想通了,转身。
“你留的东西我看了。”
曾永星的话从背后传来。
“别想太多。”曾永星说,“我没读什么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谢旬无奈地转回身,抱臂,“字面意思。”
曾永星马上道:“所以是指那天我给你多的钱叫我别想太多,还是你猜我喜欢你别想太多?”
谢旬愣住。
曾永星继续道:“谢旬,你该想的我都想过,作为炮友,你也提醒过我很多,我都知道——”
谢旬无声看他。
“你曾经告诉我,感情勉强不来,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也许你是喜欢我17厘米的长度,也许你喜欢我和你上床的时候吻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人是有感情的。”
“我——”谢旬愣然一秒,“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别太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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