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你又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他这个转校生都快要被李振塞过来的消息压得喘不过气了。
“什么?小道消息?!”李振激动地拍桌,结果引来了四面八方的眼神。
他和气的摆了摆手,压低声音对阮卿说:“下午就要分班,你不知道?”
“不知道。”
“这会儿郑哥没来,估计是去统计成绩去了,等会儿下了早自修,就会发文理志愿表,然后第一节课学校就会把新班级的人数统计出来。”
阮卿皱起眉:“真他妈快。”
李振摇着头说:“要不然对得起咱们校训的那五个字么。”
阮卿继续问道:“只分文理吗?”
李振从抽屉里拿出阮卿买来的肉包子,解开封口咬了一口说:“还有艺术班吧,他们过两个月就要出去集训了,学校打算在这个月把学艺术的都确定下来。”
阮卿不置可否地想起了肖度。
他也要出去集训吗?
不知道为什么,阮卿突然有些感慨。原来他们的相处时间,只有这两个月了。
第一节课很快就来了,果然如李振所料,郑东阳抱着一堆纸和一本蓝色的文件夹就进来了。
郑东阳给阮卿的第一印象就是——帅。
但不是青春期的帅,和他们同龄人不一样,郑东阳是一种硬朗的帅。
李振和他说,郑东阳不仅是班主任,还是教数学的王牌教师。
数学……
这一科对阮卿而言就是踩地雷的项目。
从高一开始,他的数学就从没及格过。
郑东阳先把志愿表下发,“这是文理分科的志愿表,我不强迫你们,觉得哪类能让你考上大学就填哪类。”
阮卿还没来得及领会郑东阳的简单粗暴,就被李振一阵骚扰:“兄弟!你学文学理啊?”
废话,当然是文。
别看他早上还拿出生物书在那看,那都是做样子迎合同学的。
凭他的这个水准,如果填了理科,那么可以想到未来都是和脑细胞较劲了。
阮卿提起笔在志愿表上填了文,正巧郑东阳从旁边走过,似乎是发现了理科堆中的一个异类,看了他好几眼。
若不是阮卿一直低着头在看着表内的填表事项,他一定会被郑东阳的眼睛盯穿。
过了几秒,郑东阳最后还是大摇大摆地走回到了讲台。
“好了,填完了的就赶紧交,还捉摸不定的同学最迟在第二节课下课,下午就要分班了,不要拖拉。”
阮卿填完表就网上递过去交了,转头看向李振,他的志愿栏上还是一片空白。
李振咬着笔头,样子举棋不定。
“你没和家里人商量过?”
李振抠了抠头,“我爸说随我,我妈早就不和我往来了。”
阮卿没想到李振家里的情况和他这么相像。
“你什么成绩最好?”
说完这句阮卿就后悔了。
李振看着他:“不知道。”
“你想学文吗?”
“政治太难背了。”
“学理呢?”
“物理都些什么鬼。”
阮卿看着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
“实在没辙,就投硬币吧。”
李振说:“也太草率了吧?”
阮卿摇摇头:“不能这么说,你情况特殊。这样,正面学文,反面学理。或者你也可以搞点新花样,如果是学文的那一面,就学理,如果是学理的那一面,就学文。”
李振:“你说什么,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说罢,李振在桌子底下把硬币往上抛。
硬币掉到了地面上,李振一看,“反面!”
“你抛之前用的规则一还是规则二?”
“二。”
阮卿点了点头:“学文。”
第一节课一下课,志愿表就交齐了。郑东阳充分发挥着雷厉风行的教师精神,第二节课铃声还没打,人就已经到教室了。
“大家安静!”
阮卿翻开一本本子,那是他的日记,里面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就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语录,有的是从电影上摘抄的,有的是他自己想的。
郑东阳说:“我这边开学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志愿表也交了,等会儿人手一份成绩单,我叫到名字就上来领!”
阮卿看着日记本,上面的字迹还很青涩,有的看了想笑,有的他很有共鸣,一两句话里就能想到电影里的情节,感动的,快乐的,悲伤地,忧郁的,热血的。
“李振!”
身旁的响动丝毫没有打搅到阮卿的思维活动,他看着黑泽明的名言——面对可怕的事物闭眼不敢看,所以就觉得它可怕,什么都不在乎地看它,哪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阮卿一字不漏的看完这句话,大舒一口气地合上日记本。
什么都不在乎地看它。
“阮卿!”
阮卿起身,低头时看到了李振哀怨的眼神。
他挺直脊背,朝讲台走去。
哪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卧槽?”李振猫腰夺过阮卿手里的成绩单,“可以啊兄弟,我还以为咱们真得沦落到同病相怜呢。”
阮卿抢过成绩单,“运气。”
李振说:“你这个成绩,虽然看着中规中矩,但是勉强一点的文科班也能进了。”
阮卿看到自己开学考试的分数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能超出自己的预期。
他昨晚估算过自己的分数,撑死也就四百开头的样子,没想到到了四百五十几。
李振在旁边抻着手说:“别说,虽然郑老师看着凶了点儿,但对人还是挺好的,至少只告诉我们自己的成绩,没有把所有人的成绩放在一起发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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