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十斤凡躯九斤反骨。当时就担心有人爬上凉棚才刻意用布条遮阳,但没想到软趴趴的布都能站着人,这样射下去何时才能……来人!去二楼把布条全部解开!”
“火箭不是更快?”
“这……担心失火,婚礼现场没有准备任何火箭或燃油。也很快的,请稍等。你!还有你,快去!上楼解开所有布条!”
话音未落,两名圣武士变迅速跑进大神殿。想必到二楼窗边不需要太多时间。露茜夏已被抓,赛尔提也不剩多少时间了,这样下去她根本没可能撑到其他路线前来支援。虽然最初就知道婚礼现场是最凶险的路线,但本以为有会长在一切都会有办法,本以为。
第二轮齐射,赛尔提再中两箭。一发在手腕,一发在大腿,腿上的伤有点影响身体平衡了。
绝境。
岂料大主教忽然抬手喊道:“停止射击!”
刚才逃走的那些贵族,又有一大半回来了,全部都是东境贵族。大主教担心误伤到贵族不得不如此下令。
东境贵族的初衷是阻止暴君继位,后来被姗汀忽悠得打算连瓦尔一起做掉,但实际上,东境贵族和劈云城势力始终位于尚未撕破脸的边缘,否则,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可能允许这么多东境贵族来参加婚礼。
瓦尔一直期望战争胜利肃清隐患,如果打算继续统治就不得不依赖贵族们的支持。而东境贵族们也只是想清君侧杀掉斯瓦耐,然后扶植国王私生子继位,也没打算彻底改朝换代。双方都没有将对方阵营全部置于死地的动机。
直到这个瞬间,瓦尔……不,五巨头也怀着「各种权能因素考量,故难以铲除东境贵族」的复杂心情面对着这些人。现在王国四面楚歌,若再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贵族支持,战争结束后他们的统治还能维持多久就真的很难讲了。明知东境贵族有反心,瓦尔也不得不试着尽最后的努力,去挽回一下贵族们的支持。假会长宣读自我罪孽的戏码,也属于与姗汀互相争夺贵族支持的重要一部分。
即使胜算很低,瓦尔也无法轻易放弃。就好像赛尔提浑身是血,单腿站在摇摇晃晃的布条上,垂死挣扎那样,再难也无法放弃。
瓦尔表情纠结——本想放他们离开,但现在看来也只能全部杀光了。
瓦尔微笑着,做着毫无意义的最后的尝试:“各位大人,怎么又回来了?如果是山火过猛难以下山,我们可以派人引领各位走传送站。”
“呵,我可不敢走。”为首的一名东境贵族冷笑道,“谁知道进入了不干净的传送站之后,会不会也有人冒名顶替我呢?”
瓦尔沉默了。
假会长的戏码穿帮了。
按照原计划应该不会提前穿帮。等待假会长将七宗罪全部数落一遍,动摇了所有东境贵族的信心,然后瓦尔将用糖果和皮鞭同时一口气令所有人贵族全部倒戈,计划是完美的。莫名其妙的变树诅咒引发的大规模山火,不可预计的沙国集团军钻隧道突袭,迫使贵族们提前逃离。离开了禁魔力场,总会有一些人能够跟姗汀用法术交流,识破真相,揭穿谎言。姗汀只要一句「会长是假的,不信看看女护卫」,然后回来,正好看到赛尔提全身被人射箭全身是血,而以好色着称的会长却事不关己的一旁看戏,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瓦尔也懒得解释会长真假一事,渐渐收起笑容:“击杀姗汀,升爵一级。击退沙国,再升一级。明日正式宣爵。”
“大家别听她胡说!就算能升到堂堂侯爵又如何,还不是被一夜灭门?她跟斯瓦耐根本就是串通,只要斯瓦耐不除,我们就一日没有安稳日子,任何荣华富贵都是随时可以破灭的幻梦!”
瓦尔再次深深皱起了眉头。委实讲,杀东境侯爵是下下策,她当然清楚。但是当时的情形就好像有什么高人在背后布置一盘卑鄙无耻的大棋。
南境小凯尔谋反之心路人皆知,西境遭到大国入侵沦为焦土,北境豺狼人泛滥成灾,东境集结力量密谋篡位,不是瓦尔蠢非要动武而是已经除了动武再无其他办法。冥冥之中,她总感觉四面八方这些事同时出现太巧合了,却查不到具体是谁的阴谋。
跟今天变树诅咒是同一人所为?
“我们不应该先共同抵御沙国军队,然后再慢慢解决自家矛盾吗?”
“沙国打到王城就会停止,不涉及东境生死。不像某些人,一夜之间就能挥军南下灭门侯爵,搞得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我们首要的敌人,再清楚不过了!”
瓦尔踮脚望了望山下的战斗局势,随后将假会长推下台:“他不是假的,不信可以让他跟带来的女护卫当面对质。”
假会长满脸绝望的看了看瓦尔,又放弃似的看了看头上的赛尔提,深深叹了口气。
“赛尔提!亲爱的,是我啊!怎么会是假的呢?”
……来之前就没期望能全身而退。
明显是拖延战术,但却与赛尔提的期望不谋而合。赛尔提趁机撕开长裙,绷住自己腿上的伤口。不难注意到并非全部东境贵族都回来了,瓦尔的离间还是有效的。赛尔提的质问需要更加精明一点,以便巩固贵族们的信心。
A,“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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